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任何人见了都只会害怕。
没关系，都习惯了，就算是知情的拉沃兹瑞偶然也会被他这副模样吓退。
快点离开这里吧，卡洛瑟从心底乞求，失控之后，他会变得更加疯狂，不管眼前出现什么，都想去狠狠破坏，可他不能让她看到糟糕的一面，更不能放纵自己伤害她。
打从一开始就没什么真正的解药，药剂也好，她的气味也好，到头来什么都救不了他。
卡洛瑟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发烫的眼睛，那双瞳孔其实早就变红了，就算她这次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为了避免让自己抱有期待，他决定放弃隐瞒。
他真的是怪物、魔鬼，让别人闻风丧胆的同时，也做着令自己讨厌的事情。
“还不走吗？”
卡洛瑟忍住捂眼的冲动了，恶狠狠地看着她，是的，就算她表现出该有的害怕，还是拥有与众不同的美。该死，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会分心想去占有她的一切，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名，令他痛恶。
“卡洛瑟。”与他截然相反的那双蓝得透亮的眼睛里不再盛满害怕与恐惧，反而是清清冷冷的温柔和恬静，“我不想离开。”
阵阵撕裂的痛让他呼吸发紧，真希望是听错了，没有人愿意靠近的，何必勉强自己做违心的选择。他仰起脸，继续与她对视，好让自己最丑陋的一面通通展现在她眼前。
“你……看清楚。”就算疼着，他还是不减骇人气势，“接下来我会变得更可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如果你还想完好无损地活着，现在就滚出去！”
她摇摇头，反而是越走越近。
可恶，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卡洛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撑不下去了，踉跄着往面前跌去。
预期的摔倒没有发生，因为她已经先一步抱上来，看似单薄的身体意外得可靠，承着他的力量直到站稳。
“别碰我。”卡洛瑟推开她，“你知道我的脾气。”
她不为所动，反而抱得更紧。
“我知道，你现在说的话都不能信，你的生气暴躁讨厌痛恨都是假的，我会让你认清这一点。”
一个固执的人遇到另一个固执的人，恐怕是种灾难，究竟谁会毁了谁还说不清。
“你……”
卡洛瑟想骂醒她，但失控的情绪已经积蓄待发，随之而来的是无处发泄的力量。
他随时会抓破她的皮肤，捏断她的手腕，说不定还会扼住她的脖子，失去理智后会闯下大祸，他不愿在清醒后看到后悔的一幕。
发胀的眼眶难再忍受疼痛，眼前的景象已然扭曲变幻，丢失了一路的力气回来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狠狠推开靠近身体的一切。
然后，他听到了沉闷地撞击声，懊恼悔恨也一同而至，可那都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在下一秒到来前，他又推翻了手边的一切。
刹那间，耳边传来了好听的声音，朦朦胧胧听不清内容，只是一直环绕着追随着，迫切地缠着他。他厌烦地摇摇头，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却在躲避的瞬间闻到了渴望已久的香气。
是好甜好香的气味，仅仅闻着根本不够，他迫切地想要更多，也忘了原本要去推开。
庆幸的是，那香气没有消失，反而轻漾浅浮越来越靠近，最后沿着他的侧脸蔓上嘴唇，一点一点化成尝不腻的甜。
被卡洛瑟推开时，萝希尔撞到了身后的桌角，所幸撞到的只是后背而并非肩膀，否则她可能没那么快恢复力气。
她知道自己很勇敢，为了让这份勇敢变得值得，她绝对不会放任卡洛瑟胡来。他现在只是情绪失控，只需想办法帮他缓解痛苦就能恢复神智，不管是什么方式，她都愿意试一试，比如拉沃兹瑞曾经提过的，最用直接的方式覆盖其他气味。
“卡洛瑟，冷静下来。”萝希尔缠上他的身体，坚决不松手，只在他耳边反复叮嘱，“别让负面情绪占了上风，想想那些让你快乐的事，一定有的对不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笑了，想起来了吗？”
见他拼命摇头，萝希尔知道自己还不努力。
“没关系，想不起来，我帮你。”
萝希尔扶起他的脸，看向那双血红的的双眼。为什么要害怕呢，灰瞳也好，红瞳也罢，在她眼里都是同一个卡洛瑟，都被她无可救药喜欢着。
萝希尔低头亲了亲他发烫的脸颊，出于义无反顾的拯救，也出于无处隐藏的心动，但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尽情感受就够了。
“拜托，别推开我。”
她祈祷着，压上他的唇，用最笨拙的方式给了最真诚的亲吻。之前卡洛瑟也这样做过吧，若非对她动情，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所以她也可以做到，哪怕是因为本能，也希望能对他的病起作用。
浅浅的吻是最初的试探，卡洛瑟完全没有抗拒，接受了她的主动与示好，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