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成全卡洛瑟的意愿,当然也为了成全真正的自己。说到底,大家都是“受害者”,各自都有各自的迫不得已。
“身为丈夫,难道还不能进出妻子的卧厅吗。”
萝希尔正感动于自己的“深明大义”,忽然被卡洛瑟的这句话听傻了。他今天不是好像吃错药,是真的吃错药,什么叫“身为丈夫”,什么叫“进出妻子的房间”,这里根本不是需要演戏的场合,他好端端的说什么疯话。
“就因为我进了你的卧厅,你……不服气?”萝希尔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其实她也很在意这件事。
“你进我房卧厅还少么。”卡洛瑟反将一军,“你就这么想跟我讨论这件事。”
“谁想跟你讨论这件事!”萝希尔抓狂,“你到底想干嘛!”
“让我进去就知道。”卡洛瑟倒是淡定,根本不像他平时的做派。
“如果我不呢!”
“去我的卧厅也是可以的。”
疯了疯了,谁要跟他讨论这种事,如果这就是他对待病人的态度,她真的……要拿出最不愿意的手段来对付他了。
“卡洛瑟。”萝希尔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喊了他的名字,甚至配上了最到位的表情,“我现在受伤了,你好歹怜香惜玉一下,好好对待我不行吗?我可是你的妻子啊。”
她微垂着眼角,忽然就用无辜的表情凝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当真像受了谁的欺负。
谁敢欺负她啊,卡洛瑟怔怔地看着,都有些恍惚了,
“卡洛瑟,我真的只想休息一会儿,你可以……”
萝希尔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强烈气息打断了思绪,等她再反应过来,整个人差点被吓昏过去。
“你做什么呢!”她大声惊呼。
就在前一秒,萝希尔还稳稳站在地上,与卡洛瑟保持着安全距离,可现在竟已双脚离地,并被他掐着腰抱到与他同高。
“你放开我!”萝希尔用力捶打他的肩,试图挣脱束缚。
“你最好别动。”卡洛瑟却语气平静,不慌不忙看着她在怀里挣扎。
“你才是最好快点放手!”
萝希尔再也不想伪装自己的形象,因为卡洛瑟的蛮横霸道已经彻底把她激怒,她一边扯着他的银发,一边骂骂咧咧。
“你这头不讲理脾气差的臭狮子,除了欺负我你还有什么本事!这里是我的房间,我的!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可是卡洛瑟根本不接腔,他饶有兴致地听完她的每句话,反而是抱她更紧。
“讲完了吗?”
“没有!”萝希尔认为自己难得冲昏头脑,而这次正是为数不多的“难得”,因为她已经直接上手,狠狠触碰了他的脸颊,“怎么样,你很讨厌是不是?没错,我现在的心情跟你一模一样!我讨厌你!你现在,立刻,放开我!”
卡洛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想生气,如果过去的暴躁脾气一半来源于他的病,那现在另一半的冷静已经足以将其克制。反而是他的妻子,居然还敢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行为,当真是被他惹急了。
他确实讨厌被人触碰,尤其是被人触碰这张脸,因为一旦有人靠近,那些浓重的混杂的气味就会更严重地干扰他的思绪,让他不由自主就抓狂。但是——
她不一样。
她的触碰能带来更多的他喜欢的气味,而暴躁的情绪轻易就被赶走,就像昨晚那样。
昨晚,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没少碰他的脸吧,现在还想用这招激怒他,真是过分天真了。
卡洛瑟竟然觉得有些无奈。
“好,我放手。”
“还不快点!”萝希尔气冲冲地在他耳边吼着。
卡洛瑟轻抬下巴,用目光扫过她不知是否因为生气才涨红的脸颊,随即自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萝希尔扶着他的的肩都准备落地了,忽然又被一股力量猛得往高处托举,失去平衡的身体令她的心脏一阵狂跳,她都不知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就以难以想象的姿势挂在他肩上。
“卡洛瑟!你这个……疯子!”
他哪是会轻易放手的人,所以不如换个方式让她明白,这么做都是徒劳无功。
萝希尔此刻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被蛮不讲理的狮子揪住了耳朵一路领回自己的窝,所以接下来狮子要做什么,她难以预料。
“大……人……”
就在萝希尔趴在卡洛瑟肩上反复挣扎时,听到来自辅佐官大人的声音,她顿时分了神,没敢继续骂人。
她可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外人看去,萝希尔又气又急,忍不住又锤了卡洛瑟好几下,都怪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害她现在像个蠢货一样尴尬。
卡洛瑟对此毫无反应,他甚至故意紧着她的腰,提醒她不要乱动。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