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惜端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指一遍一遍抚摸着藤椅上的凸起,看着贺若纤尘和贺若青葙围着了盼前辈团团转。
在看向予不染时,则正巧迎上那丫头的目光,只见她耸耸肩膀又摇摇头,便没有下文。
他偶尔抬头看看了盼的情况,瞧见了盼身上的衣服好似很久没有这样艳丽过,而他的面色却恰恰相反,平静的面容看着和蔼很多,不似醒着那般虎虎生威,此时看着怪可怜巴巴的。
人终有一死,还真是一视同仁呢!
阳光温润,平时看起来空旷的屋子,现如今感觉拥挤得很。
了盼一动不动,一会功夫贺若纤尘把脉十几次,现在更是将手一直搭在脉门上。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屠门羽等于是飞进门槛,急匆匆来到了盼面前,忙问:“解药吃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直呼:“不好,不好,我猛地想起,那天和大伯一起喝酒,他尝了一杯我自己带的奶酒,觉得不顺口,他就没再喝。不是说解药需要那天的酒做引,眼下怎么办,我身上还有这种酒,现在喝还来得及吗?”
“你现在来说,未免太晚了些!早一步都能把药抠出来。”予不染抱着手臂,坐在桌沿边上,望着屠门羽七窍生烟。
“那会不会对大伯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屠门羽往日挺直的脊背,这一刻也泄了气的颓下三分。
他看着大伯苍白的脸,想起父亲的话,他老人家还等着大伯回家。
他们实施计划的时候,私心和利益熏心早已埋没一切良知,刚刚来的路上,他疯狂的奔跑,只为能早一点将知道的事说出来,将大伯救醒,当真切的看着大伯躺在自己面前,或许会因此丧命,他此时咚咚的心跳声,似乎都在骂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死不了,受不受罪,只有躺在哪的人才能体会到!”予不染没好气,随后又嘀咕一句:“贵人多忘事!”
“等等吧!三天之后看情况才能再次用药!”贺若纤尘见此情形,只好宽慰众人。
贺若纤尘走在小隐山的小路中,四方安静的只有风声鸟鸣,树影低垂。
远方村镇的点点灯火,和天上的星光,渐渐融合,映出一张顽皮的笑脸,他想起予不染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公子让我来吧!
残破的围栏,被她一砖一瓦的砌成堡垒,不管那具龙身多大年龄,她的灵魂却比自己还要小,她却愿意不辞辛劳的照顾他,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还有可依赖的肩膀。
不自觉的,他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无声的抵挡一切明枪暗箭。
予不染看着眼前的人望天傻笑,真是有趣极了。但当她看到黎阳从对面走来时,她抢先一步,来到贺若纤尘身后,蒙住他的双眼。
“想什么美事儿呢,笑成这样。”她没有松开贺若纤尘的意思,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黎阳说道。
“想……想要娶你做媳妇儿,是不是会被你爹打死!”贺若纤尘任由予不染胡作非为,他只说出自己刚刚想的问题。
予不染将头靠在贺若纤尘身上,依旧不错眼珠的盯着黎阳,回答道:“我们无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有夫妻之欢,也有夫妻之爱,还在意那些虚礼做什么呢?”
贺若纤尘刚要发问:“今晚我能不能……”
“不能,说好,今天晚上我在上面的。”予不染说的话,听的贺若纤尘一愣,也听得黎阳扎心。
黎阳刚要讲话,却被予不染最后一句话,将她的心彻底击碎。只见她脸色张红,娇羞的说:“今晚,我不想回屋去,我觉得山坡上更刺激,”
黎阳转身离去,这些话她要是在听一句都想要杀人。
紧接着贺若纤尘也扒开予不染的手,看着她说,不怀好意的说:“你说什么呢?什么屋里屋外,山坡野地的,不知羞。”
予不染则眯起杏眼,狭长的眼睛闪着精光:“公子,你不是说陪我看星星吗?你忘啦!而且,我要躺在那上面,就只能委屈您在下面的草地上将就一下了。”说完,她指了指上面粗壮的树干,又指了指树下的位置。
“我还以为……”
“你什么都不要以为……”
“可你刚刚的意思,不是……”
“我刚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还请公子不要无端臆测。”
予不染一个飞身,坐到树干上,躺下来,看着星月笑眯眯的说:“真好,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夜景了,在这看更是心旷神怡!”
“你耍我,予不染!你刚刚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贺若纤尘在树下看着树上的人,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他飞身猛地扑向予不染,出其不意将她拉下树,他们二人正好摔落在他的树屋门前,门前仅容一人大小,予不染就是想躲都没地方。
贺若纤尘知道,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予不染那张巧嘴,只有堵上她那张嘴,让她说不出话来,他才能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