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它,寒矜的花可就开不成了,若没有这些花身上的阳灼之气,你也活不成了。”
万物之灵都需要世间的阳灼之气,可幽都地域特殊常年阴暗不见阳光,三百里黄泉路上一向是寸草不生。
幽都的魂灵自然不需要吸收阳灼之气,但活的生灵若想在幽都存活下去,必须得想办法为身体供养阳气。
花灵是万物中的自然之灵,花的灵气可收日月之精华,释放阳灼之气。
可若想在幽都种出人界才有的花,也绝非易事。
*
去往黄泉的道上,有一片红与一片白在两岸交相辉映着,大约就是忘川唯二的花灵——双生彼岸花。
红色的曼珠沙华娇嫩欲滴,那如离火一样的血色透露出一股妩媚的诡异,就将将要倾泻而出,白色的曼陀罗花清冷似明月,高贵而不可冒犯,让人不敢染指。
沈靛不经有几分好奇:“黄泉既是寸草不生,为何这双生彼岸花会开得如此茂盛?”
“因为它是亡灵之花,魂灵就是它的花肥。”
沈靛转过头,发现姜宁早已不见了踪影。寒矜对他微微一笑,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泛起波澜,朱唇微抿,雪肌于幽光下似是染了一层薄薄的霜。
“为何要救我?”
寒矜半眯起眼睛,黛眉轻挑:“因为我观你的生辰八字发现你是至阳之体,能够为我种出旭日葵花。让你打理花院,既能增添你体内的阳灼之气,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哦。”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种出旭日葵花?”
“不好奇。”
沈靛摇了摇头,他确实没有兴趣知道更多东西。从目前观察来看,眼前的邢官大人明显有许多见不得人的秘密,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但是……若是我帮你,待我死后可以给我少判些刑罚?”
寒矜抬起眼皮,饶有兴致地望着沈靛,良久说道:“沈靛,我不会让你死。”
“但是你这副凡人身躯实在是太弱了,若想不受到幽都阴气的侵蚀还得同我修炼一种秘法。”
“如何修炼?”
寒矜的眼中闪过狡黠之色,她想逗一逗沈靛:“嗯……你要同我灵修。就是要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
沈靛有些将信将疑,往后退了一步,同寒矜保持了一道安全的距离:“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幽都的邢官大人,我怎么会骗你!”
沈靛忍不住打断她,他觉得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邢官和眼前这女子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相符:“姜宁说你在黄泉道上建了一处花圃,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
寒矜打量了一下周遭,沉思了片刻后,扶额道:“我也忘了……”
寒矜有些心虚,她后悔刚刚将姜宁赶走,寒矜向来忘性大,而且她还是个路痴。
“你真的不记得了?”
寒矜站在原地思量了许久,她当初在三百里黄泉路上灵力最为充沛之处划定了一方结界,还在那里设了一间屋舍。只是临走之时她忘记留下记号,如今也只能边走边感知了。
“哈哈我怎么会忘记呢……阿靛,我们再走几步应该……大约,可能就到吧……”
幽幽的黄泉道上只有阴冷的蓝色光芒在黑暗之处闪烁,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魂灵在迷途中飘荡。
寒矜和沈靛越走越深,若说刚刚还有些蓝色的光亮,如今的道上就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裹挟着沈靛,四周寂静得可怕。这漆黑不是浓墨的晕染,而是层层帘幕的密遮。剧烈地压抑感让他的喉咙感到一阵干涩,难以喘息。
幽暗之中,寒矜握住了沈靛的手,清冷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调笑:“阿靛,你怕黑?”
沈靛不情不愿地承认,他拖着病体活到了如今这个年岁,连死都不怕了,但他还是怕黑:“嗯。”
寒矜附在他的耳畔,轻轻说道:“那你要抓紧我的手,别走丢了。”
寒矜的手上冒出几点蓝光,她将手中结起的一道印送向了空中,霎时间漆黑的黄泉道上亮起一排暖黄色的烛光。
烛光的映照之下,寒矜的脸上似新月晕开了一道涟漪,眸光的碎影中倒映出沈靛的身影。
“怎么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
寒矜念起一道法诀,手中聚起了淡蓝色的灵力,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一般朦胧,最后在空中凝聚成几个白色的纸人。
寒矜轻轻拂了拂衣袖,纸人便在空中煽动着向四周飞去。
“这是什么术法?”
寒矜看沈靛认真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于是随口编个名字,想逗逗他:“剪纸术。”
“这种术法需要事先用灵力在人皮纸上剪出纸人的模样,然后使用时再用灵力催动,纸人会按照你的心意追踪你想要找到的地方。”
沈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