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矜带着的寒意双眸冷冷地望着谢必安与范无咎,她的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漠疏离:“这个人我要了,你们可以走了。”
“寒大人……此人在阴阳薄上阳寿已尽,依照我们幽都法……”谢必安面露难色,将阴阳薄调到了寒矜的面前。
寒矜微微抬眼,她的唇畔染上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红烛的光影在她身上交织,清透的蓝色眸底还映着跳跃的火焰,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哦?你是说你手上这本?”
寒矜的左手打了个响指,空中冒气一道幽蓝色的焰火将谢必安手中的阴阳薄烧成了灰烬。
谢必安猛的抽回拿着阴阳薄的手,但却仍没逃过那地狱之火的灼烧之感,幸而只是指尖沾上了一点。
范无咎将谢必安向后扯了几步,恭恭敬敬地向寒矜行了一礼:“白无常不懂事,还望寒大人莫要同他计较。”
“嗯,还是小黑你懂事些。”
寒矜眯了眯眼,变出了自己的阴阳薄,轻轻挥了挥袖子将沈靛的名字从上面抹掉,随后将阴阳薄抛到了谢必安的手中。
“用我这本。”
“我与白无常便先行告退,不打扰寒大人行事了。”
范无咎拉住谢必安,正准备同他一同退去。
寒矜一个瞬移到范无咎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似笑非笑道:“倘若今日之事有第三个人……哦不对,第三个鬼魂知道,你和小白就去我的天罚狱做做客罢。”
“属下不敢。”
范无咎感受到寒矜身上的寒冰气流,脸色愈加苍白,不自主地咬紧了嘴唇。微微颤抖的手也变得一片冰凉,只得紧紧地捧着寒矜抛来的阴阳薄。
“嗯,那就最好不过了。”
谢必安和范无咎如释重负,赶紧化作黑白双影遁去了。
寒矜捧起案桌之上沈靛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用手触了触他浓密的黑色长睫:“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
“你醒了?”
寒矜柔荑一般的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桨,身侧放着一支琉璃般剔透的白色玉箫。金色的芙蓉花绽放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似翩翩而起的金蝶纵情云间。
沈靛伸出手,一束幽蓝色的光落在他的掌心,这来自地府的凌冽将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沈靛向船头望去,映入他眼帘是寒矜墨青色的发,远山黛的眉,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还有一双孤冷的眸子。
他不知此刻是在梦里还是在何处,只觉得一切都朦胧得虚幻:“这是哪里?”
寒矜笑了笑,答道:“这里是幽都的忘川。”
那是一条深邃而杳淼的河流,上面飘浮着不少白色的光圈。据说那些白色是光圈就是人的灵识,无数的灵识环绕在这条幽冷的河流之上,执念不消,徘徊不去。
沈靛有些错乱,他分明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在喜房之内,他似乎刚刚揭开崔菱烟的盖头。
“我是如何死的?”
破碎的回忆袭来,沈靛感到一阵剧痛,几个片段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回。
崔菱烟给他喝下了掺杂枕边月的毒酒,他应该是被毒死了。
“嗯……确切的说你还没死。”
寒矜在沈靛就要毒发身亡的前一刻,强行用灵力逼去了他体内的毒气,为他续命。
如今的沈靛,确实还是个活人。
沈靛揉了揉不断阵痛的额头,对眼前的场景感到无比地困惑:“你是何人?”
“阿靛,我是寒矜。”
沈靛茫然,他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却又是无比的熟悉,像是前世遇见过一般。
寒矜唤他阿靛时,他的心似乎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撩拨了他的心弦。
寒矜划动手中的木浆,渐渐地往对岸靠去:“幽都有河,名曰忘川,忘川之上,乃奈何之桥,饮忘川之水,过奈何之桥便可入轮回之境。”
说话间他们就将要靠岸了。对岸的女子穿着碧绿色的翠竹衣衫,幽光落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娇俏而灵动,姜宁远远地向寒矜行了一礼。
“姜宁恭迎邢官大人。”
“阿宁,我要去处理些公务,你先带他过去吧,顺便和他说说我们这儿的规矩。”
姜宁俏皮一笑,吐了吐舌头,故意问道:“邢官大人是要把他藏到何处啊?”
寒矜笑望了一眼沈靛,对姜宁说道:“明知故问。我看你皮又痒了?”
“姜宁不敢,邢官大人的人,就是借姜宁十个胆子也不敢乱来的。”
寒矜凑近沈靛的脸,贴着他的耳畔柔声说道:“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来找你。”
寒矜靠他很近,近到他感受到一阵灼热的气流正氤氲着一股蒸腾的热气流至他的全身上下。
沈靛皱了皱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寒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