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
“算了。不打扰你学习了。我去帮玉笙做饭了。”
次日,史佩均跟随甯安外出巡逻,和玉笙则留在部门向晨星学习如何处理文书工作。此刻虽是通勤高峰期,但路上车辆寥寥无几,行人稀疏,好似有某种恶性传染病在四处传播,导致大家都不敢出门一样。尽管平日也总是看着这幅光景去上班的,但由于公司位于市中心,史佩均倒也没怎么注意,反而还觉得不用挤地铁真是太好了。如今坐在巡逻车里,出于身份角色的变化,他的想法也随之改变了:“深居简出相较于在路上晃悠而言,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是要低一些,可谁也无法保证某些极端分子不会不请自来。果然异肽素普测是必须的吗?”
突如其来的感慨,令甯安略感惊讶:“你觉得人类和异类,还是分开生活比较好?”
“井水不犯河水,是减少纷争的最佳途径。但这难就难在,异类是人类生产出来的。就算日后不再进行异肽素实验,怪胎的出世也没法避免。如果非要人类和异类划清界限的话,可能就要走‘乌托邦’路线了。”
“你是指人类的‘乌托邦’,还是异类的‘乌托邦’?”
“不管是哪一方的‘乌托邦’,感觉都不太妙。从这点来讲,人类和异类,好像已经互不可缺了。”
甯安沉默片刻:“你的思考相当深刻啊。”
史佩均顿时笑出了声:“随口胡扯而已,你还当真了?”
“即使是随口胡扯,也具备相当的含金量。说是受教也毫不为过。”
“是吗?兴许是跟玉笙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了点他的坏习惯。”
甯安微微一笑,没再接话。史佩均也转头观望窗外,安静了下来。一圈巡视结束后,后者忽然问道:“现在还有安排普通民警出来巡逻吗?”
“有。毕竟只靠我们的话,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过部长和警察高层经过协商后,给所有警员配备了专用于异类的□□,所以之前的惨剧,应该不会再上演了。”
毋庸置疑,甯安口中的“之前的惨案”,是指上个月的警察杀妻案。这案子刚发生那会儿,主流媒体还严守着“禁言”政令,没发表一篇相关报道。然而此次杭城七中事件过后,各大媒体仿佛终于忍受不了挤压已久的怨念似的,把曾经秘而不宣的种种内幕——8·8公交纵火案、某高中毕业生神秘失踪事件、植物园人形树案、燕川乐园事件、嘉定疗养院怪兽袭人事件、宜青公寓案、梦幻岛事件等全部“倾泄”了出来,而由此引发出的冲天怒火,则将隔三差五就要撕逼一次的网友们烧成了团结一致——“将异类赶尽杀绝,还人类一片生存的净土”是众多口号中最响亮的一条。
不过所有的呐喊和义愤填膺,目前都仅限于网络而已。这份怒火究竟是否会点燃现实,尚不可知。
“或许,也快了。”
史佩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无法为他人察觉到的音量,喃喃自语道。
“哇,真不愧是语文老师出身!写的文章实在是太漂亮了!跟你一比,我的简直比小学生作文还不如!”
面对晨星的由衷赞叹,和玉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他根据联络科送来的资料,把近期社会上的异类活动情况整合成了一份报告,不仅详略得当,用词也十分严谨,而且阅读感格外顺畅,一点都不像枯燥乏味的公文。
“可以的话,我就直接发给你了?”
“嗯嗯!有和老师在,简直帮大忙了!”
“还有其他工作需要我做吗?”
“啊,没关系,剩下的我来完成就行了。对了,组长让我转告你,他已经帮你开启了访问部门内部系统的权限。账号和初始密码都是你的名字。”
“谢谢。”
晨星走出几步,忽又想起了什么,马上折了回来。她瞄了一眼在自个儿座位上一边愤愤地碎碎念、一边大力敲击键盘的欧阳尧旭,悄悄问和玉笙道:“和老师,你知道欧阳尧旭和史佩均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和玉笙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今早,欧阳尧旭在看见自己和史佩均时所露出的近乎憎恶的神色,轻声回道:“欧阳尧旭的表哥,是因为我们遇害的。”
晨星大吃一惊。
“那时候你不在,不知情也很正常。”和玉笙说着,目光微微暗淡下来,“可即便如此,欧阳尧旭的父亲还是出面收购了史氏,甚至还让佩均到欧阳集团学习。这对于他来说,委实难以接受吧。”
“所以他才在那张纸上……”
“那张纸上?”
见和玉笙投来奇怪的眼神,晨星当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不迭掩饰道:“和老师,你先休息吧,下午还要继续麻烦你呢。那么,我回去工作了。”
她飞快地说完,匆匆溜回了自己的位置。和玉笙愣愣地目送着她,随后集中起精力,目光坚定地面向电脑。
——从这一刻起,他将再也无法回归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