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淡淡地补充道:“根据监听器传来的声音推断,割喉女并未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
三四月那会儿,部门上下被层出不穷的异类暴/乱搞得筋疲力尽、分身乏术,故而到了局势相对稳定的五月,才有余力思考击溃塞勒涅的计划。本次卧底行动,便是一次小小的试水。为了防止塞勒涅的人起疑,负责人朱笠刻意挑选了一个底子干净、应变能力强,且百分百没有理由背叛部门的新面孔。可即使如此,也还是被对方轻易地看破了。
如果是周末的话,一眼识明不怀好意的素未谋面之人,倒不值得惊讶。然而当时,她并不在场。换言之,仅能是另一种可能性了。
“内鬼又泄露情报了。”甯安神情凝重地下了结论。
“消息是在行动失败后流出来的。”施杨道,“此前,只有负责行动的一组、正副科长,以及两位部长知晓此次秘密行动。”
甯安忧愁地叹息:“嫌疑人的范围还是没能缩小啊。”
“……”
“如果内鬼真是副科长的话,她目的何在?欧阳尧旭必须承担的责任,究竟是什么?”
甯安往后一退,脊背靠住墙壁,认真沉思起来,全然未发觉躲于暗处的欧阳尧旭将他和施杨的对话,尽数偷听了过去。
“解决了吗?”
“嗯。”乔无艳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挤在怀珺衡身上午睡的双胞胎之一。怀珺衡以眼神向她致谢,随后搂着江胤聪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卧室,轻轻地把他放到了床上。
乔无艳随之放下江胤惠,怀珺衡再给他们盖上被子,怜爱地抚了抚他们那肉嘟嘟的小脸。
江胤聪和江胤惠虽然时常由于争夺怀珺衡而相互敌视,且前者总是被后者的恶作剧弄哭,可一旦睡着了后,他们就会无意识地依偎在一起,偶尔还会抓着对方的手指或耳朵,仿佛仍在娘胎里一样。怀珺衡深深地明白,这俩小东西固然经常叫嚷“全世界我只要怀哥哥一人”,但他们真正无法失去的,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另一半。
乔无艳夷犹片刻,试探性地问:“首领,你为什么知道那个人,是狗部门派来的间谍?”
怀珺衡干脆利落地回道:“范冰副科长告诉我的。”
“那个女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至少她给我们的情报,从来没出过错。”
“但同时,她也向我们隐瞒了不少事吧?万一她是双面间谍的话……”
“不用担心。”怀珺衡安然地微笑道,“起码迄今为止,她只是单方面向我透露信息,从未强敲侧击地打听过什么。”
乔无艳依旧不放心:“假如这是她骗取我们信任的伎俩呢?说不定哪天,她就甩给我们一条假情报,让我们自己往陷阱里面跳呢?”
怀珺衡绽放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你觉得我会上如此幼稚的当?”
乔无艳慌忙低下头:不敢!”
怀珺衡轻声笑了笑,深藏睿智与机敏的剪水双瞳比女人的眼睛还要漂亮妩媚,“集体的生存必须依赖于其成员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然而组织做得越大、旗下人员越多,就越难保证这两样东西。”
乔无艳愣愣地抬起头,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来了这么两句。
怀珺衡却不在意,继续自顾自道:“大家之所以聚集于此,是因为他们的愿望有重叠之处,但在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就大相径庭了。我不是神,无法完美地实现每个人的愿望,故而我所能做的,不过送你们至河对岸的摆渡人而已。至于彼岸的风景究竟是否如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美丽,关键还看你们自己。”
抛出了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言论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范冰副科长到手了非常有趣的东西,你叫风逸才去处理一下。他最近似乎闲得要发霉了。还有,让隔壁的楼莲小点声,不然要吵到我的两个小宝贝了。”
秦源野离开后的第三天,黎兰月联系了卜瑞珉,向他坦白了一切,包括秦源野和秦莘野最初是共用一对肾脏的连体婴儿、秦源野杀了沈承信、自己清理完凶案现场回家后目睹了秦源野啃食秦莘野的全过程的事。最后,她惭愧地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直至源野亲口说出来,我才知道她和莘野之间,其实一点都不和睦。而关于她俩不和睦的原因,我恐怕到死都不得而知了吧。”
“她没告诉你吗?”
黎兰月摇了摇头,“她只说与我无关。”
卜瑞珉兀自思考起来:因为出生时共享一对肾脏,所以分离手术之后,秦源野和秦莘野体内只有一颗肾——这就是食人案受害者们的尸体虽然均被糟蹋得体无完肤,但唯独右肾都奇迹般地幸免于难的原因吗?但是,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不过,我也确实没资格知道。若非莘野后来身体不好了,我连她们谁是谁都认不出来。”黎兰月自嘲地笑道,“摊上我这个母亲,也真是苦了她们。”
“您是何时注意到秦源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