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嗯?”晨星依旧听不懂对方究竟试图表达什么。
“我说,如果我不原谅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大概一直向你道歉下去吧。”
“无聊。”欧阳尧旭言简意赅地评价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并不准备这么做。毕竟再怎么说,你也算舍身救过我一回。对救命恩人斤斤计较,会被人说狼心狗肺的。”
晨星愣了愣,一不留神音调过高了:“不是的,你误会我了!我根本没……”
“类似的话,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欧阳尧旭冷漠地打断她,“你不嫌烦,我耳朵却要长茧子了。”
“……抱歉。”晨星垂头丧气地道。
“你的抱歉可不值钱,说了也只会更加廉价。”欧阳尧旭不屑地说完,冷不防话音一转,“我讨厌她们的理由,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晨星一愣。
“很简单,也很老套的理由。”欧阳尧旭毫不犹豫地,十分顺畅地说出了口:“她们,害死了我姐姐。”
晨星震惊得双目圆睁:“欧……”
“详细经过,部门的系统中应该有记录。感兴趣的话,不妨去找找看。”欧阳尧旭漫不经心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甩到桌上,“走吧,该去干正事了。”
施杨交予的案卷上说,从半个多月前开始,翡翠花园6号楼的住户们逐一遭到了敲门骚扰。起先大家认为这只是哪家熊孩子的恶作剧,故而没放在心上;可后来,大概是由于被敲门的住户越来越多、敲门者身份不明、敲门声着实太过诡异了吧,闹鬼的说法不胫而走,甚至还有人扒出,翡翠花园建造初期,工人们曾在打地基的时候打出过一堆白骨——据说该地以前是一处乱葬岗,地底下全是阴森骇人的白骨和无处归还的幽魂。虽然并非所有人都迷信鬼神之说,但诡异之事自然是能避则避,因此不少6号楼的住户都暂时搬离了翡翠花园。剩下的不是胆大不怕死,就是觉得反正自家已经被敲过门了,要倒霉也轮不到。
欧阳尧旭和晨星先去访问了最先沦陷的1层住户。101室的独居大妈非常热心,说自己是居委会的,可以带二人问遍整栋楼。于是她敲响邻居的房门,给抱着一岁婴孩的女主人介绍了他们。女主人说,那晚她丈夫在外出差,只有她和女儿两个人在家。听到敲门声后,她虽想去开门,但透过猫眼见外面漆黑一片,不禁心生怀疑——楼道的照明灯需手动开启,若对方真是来客,为何偷偷摸摸的不开灯?又为何在敲门无果后不电话联系,或报明身份及来访意图呢?那敲门声连续不断地持续了五分钟,之后,约莫是厌弃放置play了,方才作罢。如今回忆起来,女主人仍然心有余悸:“那敲门声的频率和力度固然不大,但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真令人毛骨悚然,幸好当时刘姨你不在。”
“是啊。”大妈附和道,“要不是你跟我提起,我压根儿不知道咱们楼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呢。”
晨星:“阿姨,一楼住户被敲门那天,你不在家?”
“嗯,我去广场跳舞了。”
“那之后你家有遇到类似的情况吗?”
“嗯……听说了这件怪事后,我每晚都待在家里,但完全没听到敲门声呢。”
其余住户的经历和女主人差不多,要不因为警惕心强没有开门,要不就是开了门后什么都没看到。拜访完所有在家的住户后,晨星问:“阿姨,你们小区的电子门有没有设密码?”
“以前有,现在没了。因为按密码的话,按键经常坏,而且连隔壁小区的人都能像背顺口溜似的背出各楼密码,不管换多少次都不顶用,所以后来索性全取消了,强制使用门禁卡。”
“那外来人员不能随意出入楼户了?”
“这个不好说。毕竟有些安全意识不强住户开门前不会先看来的人是谁,而且一栋楼28层有那么多人住,进进出出的,就算没有门禁卡,只要在旁边等个几分钟,自有人帮你开门。”
“也就是说,敲门者若真有心,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进入楼户吗?”晨星抬头看了看楼道的天花板,“楼里没装监控吗?”
“是的,就电梯里和电子门前有。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监控室看看。不过没什么用就是了。”
“为什么?”
大妈苦笑:“要不是没查出什么,这闹鬼的说法也不会这么流行啊。”
晚上,为了守株待兔,晨星和欧阳尧旭清空了17层,并临时借用了1701室。晨星想,既然对方没被监控摄像头捕捉到,那么他可能拥有类似于隐身或穿墙的能力,再或者像甯安一样,能直接从窗户飞进住宅楼。不过她搞不懂的是,这货每晚九点左右敲响一层楼的住户的家门,无论有否得到回应都无进一步作为,而且各楼层只骚扰一次——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她转过头,见欧阳尧旭还在不依不挠地用二倍速刷监控录像,问:“有发现什么吗?”
欧阳尧旭抬起头,朝她挑衅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