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所以我就想,既然张广森身边没有任何会导致他被迫失踪的因素,那么会不会是他自己想要失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什么令他想要消失匿迹的原因。于是我把他的档案调出来,追溯着他的人生经历展开调查。然后我发现,在02和03年这两年间,张广森没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
“是他养伤的那两年吧?”
“不错。虽说养伤的人不会有多少社会活动,但正因为是养伤,药物和补品的消费必不可免。然而在那两年内,张广森的银行卡没有使用过一次;认识他的人说他连家也没有回,都不知道在哪家医院接受的治疗,就算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之前一直搞不懂他为何人间蒸发了两年,如今想想,或许当年受伤后,部门对他做了什么吧,所以他才做出这种事……”
“张广森是在哪次任务中受伤的?报告上没提到。”
“关于这个,不是我能力不够,而是我没办法查下去。”朱笠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我的调查结果看,那次神秘的任务应该发生在2001年的2月份左右。我将当时可能出动的强制队的事件一一列出并分别搜集资料,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一个个排除,最后,只剩下划龙桥广场集体失忆事件。”
对于划龙桥广场集体失忆事件,甯安或多或少听过一些传闻。该事件发生于2001年2月7日,由于那天刚好是元宵节,故亦称“元宵失忆夜”。当晚,划龙桥广场为庆祝元宵佳节,特地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赏灯猜谜活动,据说响应的市民数以万计,现场气氛热闹欢畅。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参加活动的人们竟对此事毫无印象,个别甚至连当天白天的经历也记不清,更别提为何还有人一去不复返了。
该事件发生后,有人认为有鬼祟作怪,新一年当有大难临头;也有人说是外星人来地球欢度元宵了,顺便掳走了几个人,留了一个消除记忆版的“到此一游”;还有人夜观天象,审时度势,客观冷静又谨慎地分析出了一套“国家在搞秘密实验”“恐怖袭击”等阴谋论;唯有少数实在人只当是商家在博眼球,不与前面的白痴瞎掺和;吃瓜群众则照常吃瓜。总而言之:该事件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波澜,广场也因此关闭了一段时间,可至今仍没有官方代表出面说明澄清。
“像这种事件,凭我的等级,按理是能查看的,但不知为何,系统拒绝了我的访问。而我从外面收集到的信息都被添油加醋过了,所以事实究竟怎样,也无从得知。可既然张广森选择在划龙桥广场现身,那就说明这绝对不是巧合。”
甯安想了想,表示赞同:“你对他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比我们了解他。你觉得张广森这一系列的行为背后,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经过顷刻的考虑,朱笠答道:“或许……是为了寻找真相吧。”
“……真相?”
“是的。我刚才说了,张广森可能察觉到部门对他动了手脚。而后勤科一般是没法接触到某些比较重要的资料的,他之所以选择离开,可能就是为了去寻找线索,查明当年的真相。毕竟那种明明与自己有关,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受。”朱笠感同身受似的道:“我既奉命调查他的失踪,就有权得知关于他的一切情报,但副科长却说‘你只要找到张广森就好,其余的和你无关’。所以说我即便想帮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不论怎样,尽管如今没有线索表明张广森牵扯到了部门背后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但从部门对此事的态度看,大概也能猜出几分。”
“你认识张广森吗?”
朱笠被沈连寂那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我负责他的失踪,当然认识。”
沈连寂摇了摇头,“我是指在接手他的失踪案前,你认识他吗?”
“我……”他顿了顿,“听于睿提起过几次。”
“他有说什么吗?”
朱笠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下了决心:“实不相瞒,九年前,于睿和张广森都是强制队特遣小组的成员,而于睿也和张广森一样,头部受伤,没有2001年至2003年间的任何记忆。”
出了会议室后,沈连寂一瞥远去的朱笠,对甯安道:“走吧。”
“去哪儿?”
“档案室。”
“档案室?你想看划龙桥广场集体失忆事件的档案?”
“嗯。”
……在系统拒绝访问的情况下,确实只剩下去档案室查看案卷这一条路了。不过,光凭现有的信息,无法溯源出事件的来龙去脉吗?甯安忍不住在心里想。
“可连于睿都不行,我们就算去了也没用吧?”
“你都不给吗?”
甯安不解,盯了对方足足半晌后才恍然大悟:“你怎么知道……”
“自从部门成立以来,你是第一个当上监护人的‘怪胎’,如果背后没人,恐怕早被排挤出去了。更何况,施杨可没有亲自给新手教学的耐心。”
这段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