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恐慌可以躲进家门,而大臣们不行,一些忠义之臣还是冒死赶去皇城护驾,城防将军南宫将军失踪,南宫小将们都上了城楼。
南宫盾在霁月的精心照料下,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此刻和哥哥们正安排布防。
双王下令攻城,却不想遇到了顽抗。
以往攻下的那几座城,一是城防力量不能跟天子脚下相提并论,二是救驾的旗号以及谣言造势,让将士的抵御之心削弱,他们才能如此势如破竹。
京城有南宫家守卫,背后就是皇城天子所在,自然士气如虹!
火箭一轮又一轮,都被城头的将士们劈断,叛军的弓箭手,却不慎被城头飞来的箭射伤,绳梯不是被斩断,就是士兵来不及翻上墙就砍伤摔落。
攻城门的巨木咚咚地撞门,可那无处不在的箭总能射中抬巨木的士兵,倒下一个两个倒无妨,一下子倒下十几个,剩下的再也承受不住巨木的重量,被压倒被踩踏零落成泥。
宁王的眼皮子直跳:“六哥,这攻不攻得下来啊?”
齐王冷笑咬牙道:“老八,都到这份上了,攻不下来咱们都得死!”
一轮轮攻下来,叛军兵马死伤惨重,还讨不得好,宁王齐王调头就跑。
可京城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南宫戟冷哼,与南宫盾带兵追了出去,南宫钺南宫槊留守以及清理现场,救援伤兵。
一路追出城,在进山之前将二王抓获,其麾下士兵弃械投降。
南宫戟和南宫盾将二人及叛军押解回京,进了皇城,在宫门前请问圣上如何处置叛军。
不少护驾的大臣都候在宫门前,还有几位王爷也在,端王爷已经被审查完毕,因为没有嫌疑,恢复了自由身,这会也来了。
众人聚在一起,见此情形都长舒一口气,北漠南玥虽强劲,毕竟还远着,这叛军若是杀上门来,他们都未必能幸免于难,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皇上驾到——”内侍尖着嗓子唱道。
咦?皇上?出来了?
众人立即回头张望,有明黄色的身影由远至近,待看清来人,百官匆忙下跪,山呼万岁,神情激动,更有甚者抬袖掩泪,皇上来了可就安心了,谣言果然只是谣言啊。
“六哥,我们被骗了。”宁王阴着一张脸,若不是探子来报皇帝驾崩,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贸然起兵啊。
齐王眼中恨意浓浓,让人算计了。
“众卿平身吧。”皇帝痛惜地看着阶下跪着的,形容狼狈的二王,叹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朕只是身体抱恙,尔等却带兵擅离封地,私闯京城,老六老八,这么多年,朕自认不曾亏待于你二人,你二人做出叛逆之事,却是为何?”
“呸!皇家本就没有父子兄弟,我们存在一天,就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如今既已成阶下囚,要杀要剐给个痛快。”齐王狠狠啐了口,梗着脖子叫道。
皇帝摇了摇头,拂袖侧身似是不忍道:“先把他们押下去,再行处置。”
南宫小将呵斥着,领他们去死牢,群臣斟酌着措辞安抚皇帝,毕竟是同胞兄弟,皇帝如此仁慈,叛王们于心何忍?
皇帝欲转身,百官自然准备跟上,空气忽而凝滞,突生变数。
叛军中有一人暴起,手中黑影翻飞,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从百官身侧耳畔发间极速而过,南宫戟离得太远,只来得及发出“圣上小心!”的喊声。
不少官员回头,远处的连影子都没看到,离皇上近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惊骇突现。
武将大多奔赴边关了,在场的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看不清,反应不了,无人能挡。
南宫小将的身体叫嚣着、狂喊着,拼命往前掠去,不行,太远了,抓不住,来不及了,啊!
噗呲,是暗器刺破衣服,刺入□□的声音。
噗通,身体倒地发出的闷闷响声。
百官叫喊着,涌涌上前,南宫戟飞驰赶往皇帝身边。
南宫盾立即返回,控制住行凶刺客和其他叛军。
行凶者已经倒在血泊中,牙缝□□,一击中立死的死士。
齐王和宁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然惊诧,这不是他们的人,也并未如此安排。
是谁?如此大胆又狠辣,不管是谁,都会算到他们头上,他们从头到尾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挡在了皇帝身前,是端王爷。
他与皇帝二人双双倒地,他压在皇帝身上,左肩右臂各中一暗器,二人倒地后一直未能起身。
百官涌上前去,南宫戟劈开众人冲到了最前方,却看到惊骇的一幕。
端王爷左手半撑着,右手包裹着精巧的小镖,锋利的刀尖对准了皇帝的心脏,却在没入龙袍前被两指牢牢的夹住,无法再往前进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