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
虽然陛下下过圣旨放脚,但天高皇帝远,又是文人墨客众多的江南,就算是陛下也怕口诛笔伐,不敢太过激进。
比之更为严酷的剃发易服的政令都没有在南方遍布成行,更不要说只是针对女子的放脚了。
因为政令没有成行,江南还是以小脚为美,她跟着她阿玛上任的旗人,在接触江南大户人家的姑娘后,她的思想也渐渐和她们同步。
她也觉得小脚足够美,甚至小时候她还曾经试过给自己束脚,只不过因为束脚实在太疼,她又怕被她额娘发现,才没有成功。
那时候她很不能理解她额娘为什么不跟其她人的亲娘一样给她束脚,还怀疑过她额娘是不是不喜欢她,又或者是因为她额娘自己是大脚才想要她也是大脚,一点也不为她的未来考虑,她额娘肯定是其她人说的那样重男轻女,更看重她哥哥,一点也不关心她。
因为这事,她还曾经在心里恨过她额娘,为什么她额娘就不能为她以后多想想呢……
在花盆鞋事件以后,她额娘对她管教严格,请人教她骑马射箭。
她更恨。
明明学院也只需她们及格就行,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额娘的要求这么严苛,简直就是把她当男子操练,是害她虎背熊腰的元凶。
她本来的长相就不够柔美,骑马射箭更是让她长了肌肉,更让她比那些身姿绰约的女孩子多了熊样,她额娘这是要让她当老姑婆啊。
可现在她明白了,她额娘一直是爱她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
如果她小时候裹了小脚,根据皇后娘娘下的命令,她根本没有机会进学院学习。
在京城八旗贵女都以进入至善学院学习为荣,她如果不能进至善学院的话,相当于她从这个圈子排挤出去,就像孔四贞她们的几位堂姑姑一样。
明明她们的几位堂姑姑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可就因为当初生活在山东老家,小时候都裹了小脚,结果到了京城,其她人都能进至善学院学习,她们却不能。
佟盛安没有忘记她当初刚进京的时候,和她们走的很近,那时候她经常羡慕的看着她们衣摆下的小脚,就像以前在将来的时候羡慕那些小姐妹一样。
可孔家姑姑却不像她以前的那些小姐妹一样以小脚自傲,甚至有一次她曾经在王府里见到有一位孔姑姑自己用针扎自己的脚。
刚开始她不懂,还以为是她疯了,即使后来四贞姐跟她说是因为她们不能上至善学院,她也只是一知半解,那时候的她还不懂至善学院对于女子的意义。
正是因为对于孔家姑姑小脚的羡慕,她把她在江南时穿的花盆鞋带进了至善学院,引发了一系列的事。
可是谁又知道呢?
即使被皇后娘娘责罚,她也并不觉得她错了,她只是想要自己变得更美而已,难道这也是罪吗?
至善学院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容纳百川,因材施教,难道还容不下她一个小小的让自己完美的心愿吗?
特别是在皇后娘娘责罚她们以后,回到家的她又被阿玛额娘责罚,她更觉得她额娘对她不好。
她觉得她额娘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才会罚她,是一个冷酷无情不念亲情只重权利的人。
为了和她额娘对着干,她既不好好学习骑马射箭,也对去至善学院起了抵触情绪,就算被她额娘拘在身边,她也没有好脸色,还时常口出怨言,用话来伤害爱的亲人。
后来还是她额娘以毒攻毒,才让她有了一点醒悟,又在她额娘和至善学院夫子日夜教导中她才能成长成现在这样的模样。
可能是醒悟了,可能是成长了,现在再回想起当初的自己,她有些接受不能。
面对皇后娘娘的目光,她更感觉羞愧,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
娜木钟满意的看着佟盛安,佟养甲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又刚好是博穆博果尔的上官,如果博穆博果尔娶了佟盛安做侧福晋,那佟养甲就是他的岳父,就算是为了女儿,他也会倾尽全力助博穆博果尔。
娜木钟正要开口,大玉儿已经先一步说道:“站在左数第三位的格格倒是合本宫的眼,皇后娘娘……”
左数第三位的格格就是佟盛安。
娜木钟一听就不满了,今天大玉儿是怎么回事?
她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各自指点她们选好的福晋人选,在为对方助一臂之力。
结果呢,第一轮的时候,大玉儿就跟哑了一样一句话不说。
到了现在,她看中的侧福晋又被她抢了先。
宝华看了娜木钟一眼,对着大玉儿说道:“庄妃眼光真好,这位格格就是佟养甲的格格,她额娘前几天已经进宫求了本宫她的婚事自主,本宫答应了她的请求。”
佟盛安额娘是她的人,为她办事忠心耿耿,她为女儿求婚事自主,她当然会满足她这个要求。
大玉儿一听就知道这人没戏,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