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到。
任烟行跑回家,俞婆子却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瞧着脸色发绿很是难看。
“你个小贱人还真和对门的登徒子勾搭上了!”俞婆子将手里的菜叶子往任烟行脸上砸,“真是不要脸!就你这种小贱人,就应该找宗族里正浸猪笼!”
任烟行没设防,被砸了一脸烂菜叶,等着俞婆子骂完她也没再惯着俞婆子。
她一把推开俞婆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强硬道:“你个老虔婆别一口一个小贱人的,这屋子里到底谁贱还不知道呢。”
“老虔婆哪只眼瞧见我和那登徒浪子勾搭在一起了?还真会往自己房门里倒粪水,全等着人来笑话。”
“你要是有能耐就找到证据,拿着证据去告诉宗族里正,到时候直接连证据带我浸猪笼。别成天只知道吆喝,免不得让人笑话!”
说罢,她将头上裹着的白布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下去,碾着白布回屋了。
俞婆子被她骂得有点儿蒙,似乎也没想到这丫头片子竟敢回嘴,待反应过来时气得嘴都歪了。
“你个小贱人当真不怕浸猪笼?!好!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俞婆子放了狠话,也不提包袱就走。
当夜,俞婆子没回来。
任烟行以为自己把人给骂走了,一时只觉得清净。
若是许家大宅子日后只剩她一人居住,那就太快活了,许家那两家铺子她也有信心盘活。没了俞婆子从中作梗,她在许家守着也能将许家捧上去。
只是她心里虽高兴,可终归一人看着大院不现实,想着白日去街边挑些护院才好,日后若有歹人也好护着她些。
只是还没等到白日,夜里就出了事。
街边更夫敲了三通鼓锣,许家墙沿上就出现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将身一滚,滚落院内,随后摸上了屋门。
院内的门几乎都未锁,只有一两间落了锁,一间外面落锁,一间里头落锁。
稍微一思索,便知哪间住了人。
那黑影很快拿了个扁细铁,顺着门缝向上一划,屋内的门栓便被轻轻挑开。
外头的人动作轻,将门打开时,里头床上的人还打着轻鼾。
人影过去时,床上人却忽地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菜刀直朝他剁了过来。
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火折子被人吹亮,露出一张脸来。
“美人儿别怕,是我!”是唐不甩。
任烟行手握菜刀瞧着他冷哼一声,“哼,砍得就是你!看招!”
言罢,她手中菜刀翻涌成花,刀刀直指唐不甩要害,唐不甩只是躲着保命就忙得满头大汗。
他哪里想过,不过是一个冲喜的寡妇怎会有如此身手?
若不是她力气不大,怕是今日性命真要丧于她手。
“误会!美人儿,这都是误会!”唐不甩告饶道。
任烟行不吃这套,举着菜刀道:“有误会你就和阎王爷去说罢!”
唐不甩四处躲,才摸到门边,便听到门后有脚步声。
“美人儿,说真的,好像是来人了。”他道。
任烟行举着菜刀渐渐逼近,“别骗我,受死吧。”
唐不甩急了,“真没骗你。”
他趁任烟行不察,找准破绽出腿,直接将她绊倒在地,而后扯着她飞快躲进床底。
就在两人刚刚躲进床底的那一刻,任烟行的卧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刀挑开,紧接着一串脚步进了房门,只一会儿功夫,整个房间都被塞满了。
任烟行看着几个人的双脚在自己的卧房里走着,他们手里还乱翻着什么,甚至还挑开床帐和被褥瞧。
“俞婆子,你儿媳妇人呢?”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该是在这儿偷汉子的呀!”俞婆子道,“难不成在家偷不成就去外头了?”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道:“哼,你可知假传消息的后果。”
俞婆子道:“老身可不敢胡说,我那儿媳确实在热孝期间偷人,甚至直接偷到了对家。”
“里正您跟老身一起去对门搜一番便知道了,那奸夫□□一定在那!”
里正闻言,道:“没有官府同意,不得私闯民宅,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闯过去,若是没抓到奸夫□□,反倒是被人报官扭送官府,那便都得蹲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