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连着一周每天都在流鼻血了。
最近来找全富合作的合同也垒的越来越多,季礼沉迷于工作无法自拔,一日三餐都是点外卖在办公室吃,而唯一能跟她说得上话的安倩临近生产,几天前已经住院待产了。
季礼不是工作就是工作,忙的悠闲,她正试图重新开启事业副本,奈何“老板”跑路,根本找不到人。
她发出去的邮件,打出去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前段时间已经麻烦过沈存之一次了,她不好意思再让人帮她找人,何况还是自家老板,她实在说不出口——“能不能帮我找找我那失踪已久的老板?”
这种话传出去在整个金融业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快凌晨十二点,季礼深呼一口气,放下最后一份合同,窗外夜色正浓,她看到桌上放了不知道多久的麻辣米线,果断放弃,拎包出门。
走出CBD,这会儿正是这座城市最最繁华有活力的时段,季礼却不大有兴致,她打一根烟,穿过一波又一波人潮,漫无目的地往地铁口走。
手机不断有消息进来,季礼一眼没看,扔进包里,突然,一道黑色身影进入视野,并缓缓穿过三两人走向她,黑色的卫衣,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
和白得耀眼的皮肤,嫣红的薄唇。
如此黑白分明,像是被冰封已久的吸血鬼重返人间。
好看的让人讨厌。
季礼还在胡思乱想,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声音格外清冽:“季礼小姐,能不能借个火?”
“没有。”季礼反应很快。
“那你手里的烟是怎么点着的?”颜继稍微低一点头,拉近跟她的距离。
季礼非常能抵抗诱惑:“钻木取火。”
“那你也教教我?”
太具有侵略性,季礼莫名颤栗一下,但她还是一步也不退,硬着头皮回:“叫声姐姐我就教你。”
下一秒,颜继嘴角带上笑意,他俯身到季礼耳边,在喧嚣人流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压着嗓子说:“姐姐。”
“教教我。”
话落,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下来,一股电流从季礼的右耳传遍全身,几乎半个身子都是麻的,手里的未燃尽的烟被同样冰凉的手指接过,她咬着牙,一字字说:“颜继......你真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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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不饿?”
没有得到回应,颜继下床套上裤子,又俯身短暂亲一下床上人的额角,他说话还带着点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半小时后,季礼被抱到餐厅,清蒸鱼,白灼菜,莲藕山药汤,水果沙拉,桌上一水的“素”食。
“我要吃辣的。”季礼没什么力气,但脾气依然在。
“你胃不好,最近又吃饭不规律,吃清淡点吧。”颜继夹一片鱼放在她嘴边,“听话。”
季礼显然吃软不吃硬,她没理由发脾气,只好就着他手吃完,味道没有想象中的寡淡,甚至还有些好吃,心情好了很多,她难得捧场,挑眉道:“还不错,挺鲜的。”
颜继坐在对面,上半身裸着,只穿了一条灰色运动裤,腿上搭着季礼的两只脚,他仍由她不安分地踩来踩去,手上给她不停地夹菜,“好吃就多吃点,你要好好补补。”
季礼没反驳他,也是真的饿了,她安静下来吃饭,空旷的房子里只有两人时而碗筷碰撞后的清脆声,却又不显得局促和冷清,难得的一顿饭。
整顿饭下来,季礼气色慢慢变好,嘴唇也有了血色,从苍白到淡粉,她端着半碗汤到窗前,站了会儿,嫌闷,她把窗户开一个缝,冷空气慢慢钻进来,能看到汤碗上面飘散的阵阵热气。
“颜继。”
正在厨房洗碗的颜继听到客厅里的人叫他,害怕她听不到,他提高音量:“怎么了?”
外面的人没回他,他放下洗了一半的碗,擦擦手,走出去,看到背朝着他的季礼,穿着他的黑色家居服,披散着头发,光脚踩在地毯上,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他看得入迷,不忘再柔声问她一遍:“怎么了?”
“下雪了,”季礼这会儿也出奇的柔软,她回他一句,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带着笑意说:“你是不是瞎?这么大的窗户,这么大的雪你都看不到。”
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这样和自己说话了,颜继也不自觉带着笑意,上前拥住她,两人默契地一起欣赏窗外的鹅毛大雪,没再多说话。
雪越下越大,手里的汤彻底变凉,季礼想进去却被颜继更紧地抱住,她没再动,却也没主动开口,颜继吻她额角,轻声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季礼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挺好的,挺忙的。”
“阿礼,你不许我刻意查你行踪,你又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工作生活,那我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又是明目张胆地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