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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梦境(1 / 3)

外番宴结束后,各国的使臣踏上归途,明珠才送了一口气。

乌璃在京师待着,明珠总是怕江辞梧和她遇上。

明珠找借口推辞了乌璃的南疆之邀,于是,乌璃给她留了信物。日后若要解开这蛊,可带着信物去南疆寻她,届时,她会为他们引荐大长老。

明珠长叹一口气,她要想办法让江辞梧跟着她去南疆,难如上青天啊。

早知道,就不打用蛊虫控制江辞梧的歪主意了,江辞梧一丝一毫没受损害,反倒还害了自己。

她总不能杀了自己来让江辞梧死吧?那也太疯狂了。

既然暂时杀不了他,那她就只能日常给他找点儿麻烦泄泄火了。

西番宴过去不久,秋猎开场。

皇家车辇和随行百官的车驾浩浩荡荡从内城出发,到围猎场时已至傍晚。

明珠从马车上下来时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

她捂着嘴跑到一旁直干呕,可什么也吐不出来,因为几乎一天都吃不下任何东西。最后,吐出来几口清水才罢休。

她感觉自己只剩一口气儿了,一路颠簸,太要人命了。

丫鬟扶着她进帐篷里躺着,晚膳都没用,一直在床上躺着。

头晕得很,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十二岁那一年,父亲在仓州驻军,她跟随家中老仆,千里迢迢从梧州跑到仓州探望父亲。

她想要给父亲一个惊喜,便勒令众人都不许提前去通报,还避开了守门的仆人。

兴高采烈推开门,却看见父亲搂着别的女人亲热的景象,她看见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当时就恶心得几欲作呕。

往日里那个如山一般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她的眼前,只有一个心虚油腻、巧言令色的中年男人。

她怒声质问他,“你这么做,对得起我母亲么?”

一开始,男人向她道歉,还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睦,装出一个好男人、好父亲的表象。

他用温柔的、讨好的语气对她说:“是爹爹一时糊涂,原谅爹爹这一次好不好?”

她红着眼眶,指着他身后那个女人说:“那你现在就把她交给我。”

她的父亲迟疑了,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诿、来搪塞她。

他脸上是一如既往和蔼慈祥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都是在哄骗她,“珠珠放心,爹爹明天就把她赶出去。”

赶出去个屁!他恐怕是要将她藏起来,等她回梧州了,又好与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她一边哭,一边尖着嗓子大吼:“我不要,我要你把她交给我!”

他耐心耗尽,板起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连你爹爹你都不相信,那你要相信谁!”

她摇头,仍然指着那个女人,眼泪糊了一脸,“我不管,我要你把她交给我!”

她哭着质问道:“阿娘在梧州起早贪黑、日日为军务繁忙,都是为了我们一家能早日团聚!你呢?你在干什么?你在这里背着我阿娘和别的女人厮混!”

听见女儿完全不顾及他的颜面,百里汝成彻底黑了脸,也发起火来:“你以为你阿娘又是什么好东西!她心里有人,我外边有人,算是扯平了!”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大可以连面子活儿都不做!”

明珠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我不信!”

“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阿娘!看她敢不敢跟你说实话!”

明珠再也听不进去,抹了把眼泪,夺门而出。

她骑着马往梧州的方向而去,但是她对周围地形实在不熟悉,不知怎么,闯入了深林,最后还掉进了一个大坑里。

她浑身都摔得脏兮兮的,满脸的泥水糊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粉嫩的指甲都抠翻了,纤嫩的手指磨破了皮,流出鲜红的血来,用尽了浑身力气还是爬不出这个大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洞口处似乎有人绊倒的声音。

她朝洞口大喊:“有人吗?”

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她以为,是自己饿太久出现幻觉了的时候,洞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还以为是个小孩儿,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少年郎,约摸还比她大两岁的模样。

明珠祈求:“救救我。”

少年反问:“我凭什么救你?”

“救我上去,我可以给你银子。”

“多少?”

少年声音低哑,没有一点点感情,像粗噶的树根,像寒冷的北风。

她一愣,两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他是在问她能给多少两银子。

她抿唇,回答道:“十两。”

她自己身上也只带了二十两银子,出去以后,去梧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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