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而随和的”乌姆里奇教授的报复来得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快。
第二天早晨,赫敏把那张乌姆里奇冲着大家肉麻地笑的报纸铺在长桌上,倒吸了一口冷气,“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福吉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什么意思?”
“看看这儿!”罗恩移开挡住他的牛奶罐,指着上面那行字,“《第二十三号教育令》通过,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狗屁教育令?”
“我现在总算知道我们怎么会弄来个乌姆里奇了!福吉通过这个“教育令”硬把她派到了我们这里!现在福吉又给她权力审查其他教师!”赫敏呼吸急促,两只眼睛炯炯发亮,“我真不敢相信。这简直是无耻!”
哈利瞪着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冲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德拉科,真巧啊,他刚刚就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爸爸不遗余力地抹黑邓布利多校长。
“现在邓布利多得到公正而客观的评价,我安心多了。”现年四十一岁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昨晚在他威尔特郡的宅邸里说,“我们许多关心自己孩子切身利益的人最近一直为邓布利多的古怪决策忧心忡忡,现在得知魔法部正在密切注意这一局面,我们感到十分欣慰。”
“我爸爸一直是魔法部的座上宾,那些记者都是求着他采访的,他的言论就代表着福吉部长和那些高官们的意思。”
德拉科仰着下巴,高傲地说:“他十分关心学生们的安全,而邓布利多一次又一次地聘用那些危险人物,把我们的生命弃之不顾…这所学校早该有人整治它了。”
卢克叔叔…西茜阿姨,你们怎么能…不,不该是这样的啊,塞尔温看着卢修斯的那段采访心想,如果马尔福先生真的这么担心学校里学生的安危,当初就不会把那么危险的日记本塞到金妮手上,造成蛇怪石化事件,那可是会死人的——而他的目的仅仅是给邓布利多和韦斯莱先生找麻烦,简直是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他一边享受着邓布利多给德拉科的保护,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帮助魔法部诋毁邓布利多……塞尔温难过地想着,一旦被安德森教授点通了,想象碎裂,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件件小事,再堆积起来——她越发觉得马尔福先生的嘴脸无耻了起来。
她很想说服自己还相信原来那套,可是现在她更乐意相信一个舍命相救的教授是真的在为她好,真的为她着想。
“喂,塞尔温,你怎么不说话?”德拉科很不习惯地大声问道:“你不觉得我爸爸很厉害吗?魔法部现在全都听他的!”
“我吃饱了!”塞尔温猛地把盘子一推,起身走了。
“真不知道她又犯了什么病!”德拉科瞪着她的背影说,潘西附和道:“麻瓜上身病还没治好呗,别理她了,德拉科。”
“我敢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安德森是个魔女。”德拉科低声喃喃道,“她能吸引那些纯血叛徒,清洗掉纯洁的血统,瞧瞧,塞尔温越来越没有纯血巫师的骄傲了。”
阿斯托利亚担忧地看着她,想了想,不顾姐姐的阻拦追上了塞尔温。
“塞尔温,塞尔温!”她问:“你怎么啦?你最近好像很不对劲。”
以前的塞尔温看着德拉科的眼睛里总有着光芒,可是现在呢,阿斯托利亚发现她越来越沉默,不再赞美德拉科的铂金脑壳闪亮得像她永恒的太阳了。
她心中至高无上的天龙星好像一下子坠入了泥潭。
德拉科没有变,只是她变了。
“格林格拉斯,你以后千万要三思好吗。”塞尔温看着她,给出了一句忠告,“虽然我知道德拉科总会改变的,但我忍他忍得够够的了,我不想再像个卫星一样围着他到处转了,我想变成小行星撞死他算了——我不是个受虐狂。”
阿斯托利亚一头雾水,塞尔温为什么叫她要三思呢?
阿斯托利亚的关心让塞尔温有些百味杂陈,斯莱特林长桌上没有人在意她的突然离开,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昔日的“情敌”特意跑过来安慰自己。
原来当她不再去迎合德拉科后,依然会有人奔向她。
“格林格拉斯,我问你,你觉得安德森教授怎么样?”
“很好呀。”阿斯托利亚说:“别看马尔福他们那样说她,其实我们学院的不少同学经常进她的办公室,之前一个七年级的学姐失恋,整天郁郁寡欢,也是安德森教授安慰她,她才恢复平日里的活力。”
“那就好。”塞尔温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叫我芙拉格兰丝,或者芙拉,我想我们是朋友了。”
“好吧,芙拉,可是,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阿斯托利亚困惑地说。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很快就烦恼地发现,除了那儿戏一样的黑魔法防御课,他们还能在别的课上见到乌姆里奇,她就像一只挥之不去的粉红色大苍蝇一样阴魂不散。
在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上,乌姆里奇像一个肥厚丑陋的粉红色大蘑菇一样阴暗地缩在墙角,在写字板上不停地做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