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怕的下一秒,众人急忙向她赶来的场景,又强势闯进她的脑海,让她的心,也跟着平定下来。
“我儿子呐,我宝贝儿子在哪里?听说他被打伤了,那个打伤我宝贝儿子的小贝戋在哪里,我要告他,告他倾家荡产……就是你们吗,狗东西,兔崽子不学好,还敢打架,看我不#&*¥%……”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超大只,一看就远超健康水准的肥胖的中年女性,指着项翛年他们一群人破口大骂,对这群孩子道尽世上最恶毒的话语。
男公.关部的众人听不懂这中年女性话语里夹杂着的方言,但大体也能明白她嘴里吐着的,并不是什么好词语。
他们往项翛年和春绯面前一挡,身强体壮的高个,将唾骂的污言秽语隔开。
项翛年看着面前挡着的众人,还有身边面含担忧轻轻拍着自己后背表示抚慰的春绯,项翛年心中一暖的同时跟着一涩。
她觉得自己可能越来越舍不得这边了。
那中年女性意识到自己人单事薄,对方也不好惹,梗着脖子缩回了手指,转而面向警察,开始扮苦相了:
“天呐,我可怜的孩子啊,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他,还闹到要上医院,老天爷啊……”
警察和众人:“……”
大姐,刚才您闹得那野蛮的样子,您莫不是以为我们瞎呢?
那中年女性擦着不存在的眼泪时,动作间,项翛年观察她是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十个手指都叠戴着不同款式一看就很贵的戒指,手腕上除了金镯还有一串乒铃乓啷好像不要钱的玉镯子。
看着打扮,是肉眼可见的贵,好像把全部家当都穿在身上辣别人眼睛的那种贵。
在她身后,追来的是一个打扮的稍微素简,但也不失同款气质的中年男性,挪着他同样肥胖的身躯,大概是追不上跑累了,喘着粗气嘴里喊着“老婆,你等等我”,向前面的中年女性伸着尔康手,似乎是想阻止她。
但在项翛年看来,并不是这样。
中年男性那只戴着闪瞎人眼金表的手,在进来警局、中年女性冲到项翛年他们面前,总是在快要碰到他老婆时,从诡异的角度抓空。
而且,他扫了项翛年一群人后,应该是估摸出一群小孩子,不足为惧,嘴里一直说着:
“你别担心,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
“小孩子嘛,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说不定是我们儿子先惹事的,你别气了。”
诸如此类,看似用温柔知礼的劝人话语,实则煽风点火的话。
而前面易燃易爆的中年女性,果不其然,更生气了,那口水都快喷到阻拦在项翛年他们面前的警察身上了。
好一朵盛世白莲,顶级绿茶,偏偏还是在一个臃肿的中年男性身上。
项翛年眉头紧皱,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只想求一双干净的眼睛和耳朵。
“事情还没有完全清楚,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
看不过眼的警察,连忙挡在项翛年这群只有两位将将成年的孩子们面前,阻止中年女性过激的动作。
一个扛不住中年女性的吨位,就有两个,三个加进来,牢牢地抵挡在这群少年人的面前,替他们承受风暴,抵挡住中年女性的唾沫星子。
而向来被家族里教育着,无论面前多大风浪,都要以顶天立地之姿护佑全族的嫡系贵公子们。
在此刻。
注视着挡在他们前面,身穿蓝色警服,显得异常坚实宽厚的背影。
破天荒的,他们从社会财富地位远低于自己的别人身上,从以前他们嘴里的“庶民”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能够教育出项翛年这样,关键时刻勇敢无畏、敢于斗争的孩子的这个国家,这片土地,到底是,多么的,多么的,令人尊敬。
“轱辘轱辘……”
青年从医院回来了,只是,是坐着轮椅回来的,精神还有点恍惚。
那中年女性立马停下叫嚣,一甩手挥开挡住自己的警察,戒指在对方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伤。
但中年女性没管,她捧起青年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仔细确认青年的伤势情况,就差扒衣服亲自检查了,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儿子,伤到哪里啦,快让妈妈看看……”
但青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沉重的打击,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后面推着轮椅青年陪同检查的警察,默默对青年投去同情的视线,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刚才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就能让随便的任何一位男性如遭晴天霹雳。
医生给出的判定是这样的:
重要部位受损,以后不能人道。
怕是没有哪个健康的男性,能接受自己以后会变成一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