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真的有乌鸦嘴的天赋。
眼睛的伤本就没什么大碍,护士小姐今天进行完其他伤口的检查,就来拆她眼睛上的纱布。
正午的太阳光夺目又刺眼,她睁眼后却只是非常缓慢地眨一下眼睛,没有任何眯眼闭眼的条件反射,二人之间的气氛立刻沉默到可以结冰,这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护士姐姐立刻小跑着出了病房:“我去请今日值班的医忍大人。”
流云早就熟悉了病房的构造,不用眼睛看也能顺畅地走到窗前,能伸手就摸到玻璃被阳光烤得温暖到有些灼热的触感,但她确实什么也看不见,连一点光影都没有。
失明的黑与夜里的黑差别很大,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只要眼睛习惯了暗,总能看到周围一点点的轮廓,现在是无边无际的那种空洞。
不是吧,真的直接变瞎子?
记得受伤当日,睁眼时还能感受到光线,也能感受到被光线刺激之后的刺痛,现在却是毫无知觉了。
再加上秘术也不能用了,即使把查克拉集中到脑部也无济于事,好像回到了第一次修炼秘术的时候,因为生疏而无法感受到精神的力量,只不过现在是根本没有力量的转换发生。
确实,之前醒过来的时候也无法使用秘术,当时以为是反噬太重或者精神力枯竭,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些原因。
她想起雀仙人说的,我们要学会用心来看这个世界,难道心盲的时候眼也会盲吗?
流云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平静,她的查克拉依然还能用,还能从对窗外街道来来往往十分热闹的波动感知中汲取到一点点自己的存在感。
来替她检查眼睛的直接换成了现任医疗班长,也是经历了完整的三战之后上位的,技术高超、经验丰富,初步判断是某种封印术。
她想也是了,又没检测到毒素,这么浅的皮外伤口总不至于伤到视神经。
流云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里开始出现轻微波澜起伏的查克拉反应,是他在尝试解印。
“看来普通的几种解印是没办法了。”他说话的口气并没有那么明显,但她还是听得出其中的惋惜,或许是觉得她的忍者生涯就此葬送了,“如果知道施术的结印顺序……”
但并不知道。
她甚至不记得面具人在下手前结过印
流云见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想来应该是毫无波澜的,又或者有点僵硬。
她叹息:“我知道了,谢谢您。”
真是打击,令人沉痛的。
多少让人有点措手不及了。
在医院的日子悠闲得过了头,每天接受一次伤口检查换药,去花园里散散步,除此之外就是吃,和不时来看望的不同的朋友们聊聊天。
总觉得自己骨头都软了,也长肉了。
叶代表暗部的小伙伴也来过一次,表达了一些让她好好养伤赶紧恢复早日回归队伍的殷殷希望,总算带的不是吃的,放了束花在窗台边上,虽然她暂时欣赏不到,但闻闻花香也不错。
几位长辈也来研究了一下她的眼睛情况,暂时没有定论。
过去的每一天,流云都抓紧每分每秒的时间修炼、变强、出任务,一下子进入这么慢的生活节奏,还真的让人有点不适应。
也好吧,偶尔逃离一下高压的生活。
同时也有时间好好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上一辈人的恩怨是非太曲折,那个突然出现的实力如此不菲的同族,总觉得放任不管会变得很危险,还有根和团藏,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阴谋……
啊,好复杂啊!
雀仙人也在查阅典籍寻找她这样症状的解决办法。
在医院躺着也是躺着,流云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云雀森林,积极开展治疗。
“以我的理解来看,这是你在意识世界中的眼睛被夺走了,外伤虽浅容易治愈,意识体受到的伤害却一直存在。”
尽管视力恢复茫茫无期,但对神秘人身份的探索却有了新的进展。
“森弥生,这是他的名字。”雀仙人叹了口气,“我可以感受到他在你身上残余的精神气息,他曾经也是个好孩子,可惜,灾难发生之后,他执念太重,走了歪路。”
“为了向云隐和雾隐报灭族的仇吗?”流云提问,“他现在加入了一个危险组织,听上去目标是要颠覆忍界。”
“是的,那天之后他回到过云雀森林寻求我们的帮助,但战争从来不是云雀一族的追求,我没有点头。那之后他就不再出现。”雀仙人清清嗓子,开始叙述那段过往。
一言以蔽之,战争年代的又一个悲剧罢了。
“总之,他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眼睛和精神力却还要靠自己解决。”雀仙人捋捋胡子,又说回主题,“还是要进入意识世界,才有希望进行治疗。”
流云丧气:“但我已经凝聚不起精神力,也打不开意识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