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流云抬手往自己的耳朵上摸,左耳垂没有,在右耳垂上摸到一条细线,连接着一块冰凉的硬物,还有点刺痛,她没打过耳洞,这耳坠是被人强行穿过去戴上的。
“这是什么?”
“森之玉做成的饰品。”它又缓慢地飞到她的右肩,避开伤口坐下,“前几天没顾上,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人啊?”
森之玉是具有精神属性的特殊玉石,产地就在曾经森氏一族生活的岛屿,对普通人来说和普通石头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这种特性对森氏一族表现得尤为强烈,可以吸收精神力,从而能够削弱他们的攻击,但有利有弊,也可以用来辅助修行。
因森氏一族而得名,也是和他们伴生的矿物,她在云雀森林的古籍里读到过有关森之玉的介绍,但也知道玉脉已经被毁,如今再也没有森之玉产出了。
耳垂上沉沉的,她磨蹭着这块通身冰凉的小玉石,慢慢清醒过来,很多来不及思考出结果的事开始重新涌入脑海,流云抿起嘴唇:“的确是同族,我想去一趟云雀森林,不知道能不能确认那个人的身份。”
面具人是敌非友无疑,她也没有同意背叛木叶,他下手的时候如此狠辣,就算饶她一命,流云也不会觉得他给东西是安了什么好心。
“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用逆通灵术。”青羽啄了一口她的脸颊,“还是我先去找族长爷爷问问情况,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见。”话音刚落,它已经爽快地化作一阵烟雾回去了。
房间又剩下流云一个人,很安静,伴随着窗外清晨天光大亮前的声声鸟鸣。
良久,门被轻轻叩响,是波风水门来看她,想必是卡卡西带去了她醒来的消息。
“玖辛奈托我带来的热粥,睡了一天一夜,你也该饿了。”他撑起病床上的小桌板,把带来的保温盒打开,“具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昏迷前她说了些什么,流云自己都有点恍惚,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开口,重新把任务完成后遇到的情形详细具体地描述出来。
波风水门双手环胸,手指摸上自己的下巴,整理思路:“所以说,遇见的两个黑衣人至少是有准影级的实力,其中一名是森氏的人,他们看上去在找人,而且接下来准备前往水之国。在叛忍中挑选着什么人,是想做什么呢,倒是没听说过最近有什么风声,看来要给自来也老师写封信了……”
“另外,”流云搅动着碗里的粥,“我认为村子结界的暗号该换了,从他的实力来看,读取记忆只是雕虫小技。”
“好吧,我明白了。”波风水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差不多该到上班时间了,你好好休养,喝完粥把饭盒交给卡卡西就行。”
卡卡西应声从窗口跃进来,站到墙边。
她听见波风水门稳步离去的脚步声,开始踌躇该不该把心里的困惑问出口,一方面觉得既然在意,没必要勉强自己强行忽视到以后反而如鲠在喉,一方面又觉得她的话问出来好像她很不信任村子似的,明明才说好了相信他的,火影的工作每日都如此辛苦,波风水门总不能老操心她的事。
这么一番犹豫,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刚刚张开嘴,已经听到病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也把她刚刚鼓起的勇气一起合上,流云又闭上了嘴。
“你想问老师什么?”
“……就是那个叛忍,川上和一,他——还有,”她想问他说的被暗部格杀的怀有身孕的妻子的事,更想知道他和她父母又有什么关系,但算算年纪她父母身死那年他也就十几岁,到底是真的知道内情还是为了打断她随口的胡言乱语,“算了,反正你又不知道。”
“他的妻子,是云隐埋在木叶的间谍,向外传递情报时被暗部发现了。”卡卡西双手环胸看向窗外已经完全亮了的天空,“你在怀疑什么?”
“我没有。”流云立刻否认,然后立刻辩解,“只不过看资料,他是普通人出身,在木叶出生长大,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村子而已。”
算了,云隐那种致力于发动战争的暴.政忍者村,拖到现在都还在找借口不和木叶签署和平协议,能被他们招揽的叛忍能有多委屈多正义。
“哦。”
这种敷衍且让人生气且已经有了判断并不准备多听你解释的语气,实在是太卡卡西了。
流云磨着后槽牙,然而闻了这么久青菜肉糜粥的香味,她苦难已久的胃不太应景地响起长长一声“咕噜噜——”。
啊,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仅仅维持了一秒而已。
卡卡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催她:“快吃,我还要回去执行护卫任务。”
于是流云用尚可以自如抬起的左手拿起勺子,开始缓慢的进食——一只肩膀贯穿伤另一只手脱臼刚接好外加双目暂时失明和持续发烧头有点晕罢了,对忍者来说,自己吃个饭还是没问题的。
检查下来,她的外伤没有大碍,但眼睛的伤和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