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兵分三路,各自散开。
流云带着计划书,走的是原计划中的最短路线,也因而最早抵达,找好了隐蔽的位置坐下休息并且暗中观察。
一个小时后卡卡西抵达。
他们轮流守夜,一人睡了一个小时。
还是没看到草翦羽的人影。
夜空漆黑,星光寥寥。
离二人会合又过去几个小时,天空也露出了鱼肚白。
他们定下的休整时间是每次三个小时,已经早就过了。
凌晨的气温很低,流云的心也凉了。
远方天空忽然亮起红色的信号弹,持续良久,又熄灭坠落。
仅仅几秒,又是一次。
前前后后共计五次,这是他们这次携带的所有信号弹数量,都在草翦羽身上。
这看上去不妙。
“恐怕他被追上了。”
“那我们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卡卡西冷冷地说。
这个距离驻地是看不见的,哪怕是放给他们看,草翦羽本人也不会干出一次性发射五个信号弹的蠢事,这是很明显的警告,来自敌方。
“对方这样做,是明显地在用人质以要挟。”
一步错步步错,刚刚就不应该分开,但不分开恐怕被粘得更紧,流云咬牙。
“好在分散前把卷轴交给了你。”卡卡西已经站起来收拾好心情,“看信号弹,对方和我们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就出发的话,一天之内就能赶到驻地外围了。”
“总不能不管羽毛了吧?”
“计划书很重要。”他对上她的眼睛,“把它带到自来也大人手中,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她因他这种难以理喻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噎了一下,才开口质问:“你一定要坚持任务第一?琳他们是怎么忍你到现在的啊?”
“刚才为了确保情报安全同意分头行动的也是你,现在来强调同伴情谊了?”卡卡西平静地移开视线。
他像是时刻提醒自己用行动坚持,任务优先是忍者的原则,因为不那么坚持的话,白牙之死似乎就失去了支撑,显得那么荒诞、那么薄凉,他无力承受。
这一点点因个人悲痛而无法逾越的坎坷和此刻宏大的正在书写的历史变革比起来,显得那么——
——那么幼稚。
她也冷笑反击:“同伴遇袭就各自溃逃四散,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组队咯?”
一遇到危险就把同伴丢下,那算什么忍者呢?
在权衡局势分析境况的时候,就非得跟她扯什么忍者准则吗?简直是死守教条啊!
再说这明明也不是个非黑即白选择了就要一路贯彻到底的选项啊,有人为了任务放弃生命甘愿赴死,那是牺牲是伟大,幸存者为了任务肩负同伴生命之重量继续前行,那是责任是担当;但也有人为了挽救同伴的性命而导致了任务失败,那难道就不伟大吗?又不是每一次都能有时间好好计算得失的,选择在于每一次遭遇时你的真心和境况,而根本不是同伴和任务到底谁更重要这种肤浅的一次性的问题!
但她不是说教型人格,也不擅长在这种荒郊野外给别人进行思想教育。
“我才是队长,如果这么喜欢背忍者守则,那先背一背服从队长指令那一条!”
流云对一遇上此类问题就不管实际情况只知道无脑坚持任务第一的卡卡西很无语,但她没法也不想说出太重的话,只希望谁能赶紧给他好好收拾一顿然后把脑子洗回来吧——这一点最有可能的人选大概是波风水门。
正经来说,把任务放在第一这一条好像要优先于服从队长。
不过卡卡西虽然脸色难看,暂时也只是摆着臭脸。
“先回去看看情况。”
他们原路返回,距离信号弹位置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改由流云先去探路。
她以意识体形态收敛着气息小心谨慎地接近了感应到查克拉的地方,是一小片绿洲。
一个看上去熄灭已久的柴火堆,三个身形差不多的青年男忍者,两人靠在树下闭目养神,一人站在高处警戒,草翦羽背着身躺倒在三人正前方的湖泊边。
这几个云忍就一直在休息吗,这么笃定他们会回来救人?
她于是朝水源缓步走近了,看见草翦羽闭着眼,手脚都用胶布缠住,嘴上也贴着一块儿——不知道这几个云忍有没有领受过他嘴遁的威力,她弯腰钻进他的额心。
“呜呜呜,流云,三打一啊,我运气真的这么差吗?”
白茫茫的意识空间,这是草翦羽委屈巴巴说出的第一句话。
流云不得不承认,他运气真的很差,所以之前那几次出任务遇到危险是不是都是因为被他的debuff覆盖到了?
“他们就把你绑起来吗?”
“是啊,把我抓到手就绑了打晕扔到一边,看我醒了就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