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终于是被编入了前往三号驻地轮换的小队名单。
在二号驻地工作已久的部分医忍带着短期难以恢复作战能力的重伤员转移到一号驻地,一号驻地又派遣了一批待命已久充满精力的医疗忍者前来,草翦羽正在其列,也开始随队出任务。
谁能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完成了自己的小目标了。
流云觉得自己和小伙伴都干得不错。
正好方便她过来找他拆石膏,顺便打听和她一起从村子回来的小队的下落。
草翦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低着头闷声回答:“死了三个,活着的那个现在重新编制进一号驻地的巡守队伍了。”
沉默——
是生命,战争掠夺走的从来都是鲜活的生命。
流云觉得自己现在正背负着这种轻飘飘而不堪忍受的重量。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反思,如果她也有上忍的水平,可能他们不必牺牲。
为什么她能活下来?
但是——但是谁不想活,谁能不因为苟活而庆幸呢,她觉得自己像是狡猾地偷了别人的性命活下来的小人。
“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啊。”草翦羽叹气。
流云垂着眼回答:“才刚刚打起来啊。”
“唉,我觉得我和三代目一样,也是个和平主义者。”
“既然不可避免,那就要通过打仗来为村子争取更大的利益,替牺牲的同伴们讨回公道!”流云活动着手臂,眼神坚定,“这场战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结束!我们也不会输!”
她悲伤,她惭愧,她庆幸,她无力,但她不逃避,她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化为愤怒,投入到这残酷的战争里,给它还上一刀。
你已经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场战争,我也不想再逃避。
草翦羽沉默着开始清理拆下来的石膏和绷带。
编制小队时也会考虑到成员互相之间的历史配合问题,因而他们俩出任务也总是捆绑出现在不同的小队,通常也就是例常的前线侦察任务。
“雾隐的新驻地?”
“要探探虚实吗?”
“昨天的报告对这里毫无提及,难道雾隐是一夜之间转移过来的?”
“前面的雾隐数量超过预计了,只凭我们,一旦被发现恐怕就只能团灭。”
“先在外围看看情况吧,一人一个方位,一个小时后原地集合。”
队长拿定主意,和另一人一左一右地散开,雾隐的大后方暂时不必管,按照惯例,流云和草翦羽一起行动,探查最近的这一大片区域。
说实话这么近的地儿,能有什么可查的,地形也就是那些早被勘探过无数次的,唯一的变数就是前面忽然出现的雾隐驻地。
他们俩在一起除了能聊聊天解闷儿,感觉对任务完全没有贡献。
“这里头能感知到的查克拉反应有几十个,说不定是雾隐的先锋部队,你说呢?”
草翦羽耸肩:“是啊,趁他们还没有动作,早点回去让大家做好准备吧,从规模来看,应该是想奇袭。”
“要是能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就好了。”流云托着下巴看向远处的雾隐驻地。
“你想干嘛?这回我可不会被你说动的。”草翦羽警惕转头,“凭我们是进不去的,这和出任务路上顺便干掉一个B级叛忍可不一样,战场不是能给我们试水的地方。”
“我可没那么说。”流云撇嘴,“就是感觉咱俩这任务做得也太摸鱼了,每次都是最少活儿的留给我们。”
“附近没有异常,就在这等着他们回来吧。”草翦羽一点都不接茬。
这才堪堪过去十五分钟,余下的时间与其在这里空等,难道不该想想怎么突破现在的局面吗?
流云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草翦羽就怕她这种突然的灵感:“想到什么?”
“我的秘术啊!”流云两眼放光芒,“意识体形态别人是看不见的,我进去转一圈,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不是也有察觉的可能吗?”草翦羽挑眉迟疑,“雾隐不至于被你如入无人之境吧?”
“我会小心的。”流云微笑,转身盘腿坐下,“尽快回来哦。”
“喂喂,所以说,”草翦羽无语,“你可真是个难管的刺头——我替队长吐槽。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就站在这里守着你呗,那要是来人了我带着你的身体一块儿跑你能感觉到吗?这想想都觉得很复杂啊……”
流云早就能对他的喋喋不休免疫,确认自身状态完好,连军粮丸也没嗑,集中心神放出精神力——她现在还挺熟练的,意识体在外界的存续也很稳定。
她回头看看自己的本体,坐下的位置还算隐蔽,再看草翦羽,表情一万个无语,但还是乖乖站在她身后警戒着,很好,安心出发。
意识体触碰不了实体物,她没法翻墙,也没本事穿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