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退出来,确认他呆站在原地没有了动作,稍微一放松立刻就是强烈的无力感和眩晕感。
右边“扑哧”一声传来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流云咽下喉咙口涌上来的腥甜,一转头就看见草翦羽肚子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被人穿了个透钉在大树上,五官都疼得扭曲到了一起。
该怎么办,她不能再来第二次了吧,现在都已经要吐血了。
“有机会就跑!把情报带回去!”
左边也是苦战中的南裕也头也不回地大声喊。
现在不是什么机会不机会,她明知道自己一个人逃了他们一定活不了,怎么可能转身就跑呢?
流云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那边把草翦羽钉到大树上之后男人就懒得补刀,转身朝她攻过来,目标明确。
流云身上的伤痕开始慢慢增加,力不从心。
等到手里的苦无也被打飞,敌人的苦无又直直地落下来的时候,她破罐子破摔地从怀里拿出卷轴去接他的刃口,结果出奇的有效,对方强行收回攻势,给自己收了个踉跄。
“把卷轴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给你一刀毙命。”
流云深呼吸一下,站在原地努力集中注意力入侵他的大脑。
这回没有刚刚那么顺利,但她强忍着疼痛沉稳地进行这一切,在对方的与现实相同的意识空间森林里创造一个与之对峙着的自己,然后回到现实。
流云基本上是同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眼前一片雪花白,除了强烈的耳鸣什么也听不到,同时感觉到人中部位和耳朵都湿漉漉的,喉咙口的血腥味也开始上涌,不用问,大概又是很恐怖的七窍流血状态。
她拧着眉头从地上慢慢爬到草翦羽的身边,费了好大劲才一把拔出他腹部的短刀,他倒是没痛晕过去,脚一着地就坚强地自己给自己使用医疗忍术止血。
再然后她就被追兵三号一脚挑在胸口朝后翻着跟斗滚出去十几米,停下来胸口痛得呼吸都困难。
“幻术?”他尝试给自己的同伴用了解印,但并没有效果,“特殊血继?看来你的身体也很有价值。”
另一边没能拖住对手同时受伤也已经不算轻的南裕也再度跑过来,挡在两人身前。
草翦羽只好仓促结束了自己的伤口治疗,再飞快跑去给流云疗伤,至少要让她恢复行动能力。
对方只剩一个人了,但他们也只剩一个战斗力,不,困在意识空间的那两个人不能算是已经解决,也不知道多久就会醒过来。
至少、至少再拼一把,把最后这个人干掉然后赶快一起逃吧。
流云脑子里是想了很多,但她目前只能躺在地上接受治疗。
“火遁·豪火球之术。”然后南裕也跳到他们身边一手拎一个用尽全力往远方一扔,“趁我还能打的时候快走,别成为妨碍。”
还在半空中就看见追兵三号躲过了巨大的火球瞬移到南裕也的背后,毫不留情地把苦无横上他的脖子,朝他们投来警告的眼神。
南裕也也是个狠人,趁对方没有立刻下手,徒手抓住刀刃虎口脱险,然后开始不要命的缠斗,几乎是在用身体拖延时间。
得走,裕也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他们不能回头。
流云的头痛和耳鸣都缓过来了,眼睛也能视物了,但草翦羽这一摔似乎伤上加伤。
“走得了吗?”他看上去站都站不起来了,流云咬着牙关吞了颗军粮丸,“我背你。”
她并不给草翦羽拒绝的机会,直接转身伸手把他拉到背上,然后撒腿就跑,他一手圈着她的脖子,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
没跑出多远,草翦羽在她背后重重颤抖了一下:“裕也……”
她不敢回头。
“流云,我……”
“闭嘴!”
一场恶战之后她这样带着人逃命已经很极限了,实在不想听他说泄气的话,也绝对不会把他就这样扔下去。
流云感觉得到背后的衣服有些粘腻,凉风吹过是空荡荡的湿冷——但总不可能是他趴在她背上哭,是他的血。
恐怕腹部那一刀太深了,根本止不住血。
“快到了。”她沉声说道。
进入火之国之后云隐总归会有所忌惮,他们再赶一天半的路,就可以回到木叶。
草翦羽在她背上动了动,把脸搁到她的右肩上,悠悠地叹了口气:“他们可真够执着的,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报。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流云咬咬牙不回答,她的查克拉就快用完了,而一旦不再使用忍足,被追上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忽然凑得更近了,近到她感受到他眨眨眼的时候睫毛扫在她的脸颊上:“说实话,我还没死过呢!”
流云:“……”
多稀奇的事啊!
这老兄死到临头了,能不能别这么心大了!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