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人类避不开的命运。
在入学测试后的第二天,你带着灰原和七海来到你们埋葬小动物的河堤吊唁时,与灰原谈起这个话题。
做咒术师难免会遇上波及性命的任务,如果不得不舍弃掉除你以外的生命,你会怎么做?
你并不是出于刁难问出的问题,只是把未来的现实提前放在学生面前,你想让这个利他主义的孩子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毕竟做这行如果太过于大公无私,是会死的很快的。
灰原挠着头皮思考了一阵,最后说出了你们谁也没想到的结论。
我并不觉得为了救人把性命搭进去是一件坏事。
你愣了一下。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想要做这件事我才做的咒术师吧,不顾生命危险去救人真的超帅诶,老师不这么觉得吗?
啊,之前确实热血上头干过类似的事来着。
但正是因为经历了那件事,才让你意识到不计后果的当英雄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真的不考虑考虑自己吗?向旁边利己主义的七海同学学学嘛。
莫名被cue到的七海不太高兴的看了你一眼。
不考虑,凡事想太深不是我的性格。
灰原冲你开朗的笑着。
老师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实际上心思细腻甚至能看穿人心。
你做出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无奈又纵容的摸了摸灰原的头发。
柔软的,在夕阳的余温下还有些暖暖的,摸着很舒服的黑发。
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冰冰凉凉的触感。
“本应是一次毫无难度的二级咒灵讨伐任务……”
建在咒术高专最偏僻的角落,一个名为停尸房的房间。
金发少年的喃喃自语自墙壁的反射传到你的耳朵里。
你放心交给他们的二级任务,实际上是一级的土地神咒灵,平日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勉强祓除一级的二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终灰原用那招你强调了无数次千万不能用的,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咒术给七海争取了逃跑时间。
那招咒术轰飞了咒灵,也轰飞了他的下半身,即使被白布遮盖住也能明显的看见下身的空缺。
真是个笨蛋,这下做英雄的愿望达到了吧。
你抽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拭着那张在战斗中满是血迹和灰尘的脸。
人来时一尘不染,走也要干干净净,这是你在父亲的葬礼上学到的话。
入殓师会把死者的面部清理干净,化上妆容,让他以最好看的模样最后出现在生者面前。
抱歉,没有随身带化妆品的习惯,没办法让嘴唇恢复红色,没办法让苍白的脸恢复成原本的肤色,只能用纸巾随便擦一擦,灰原不会建议的吧。
你擦了很久,直到被一阵力拦下。
“老师。”是夏油杰,他拉住了你的手腕,“我来吧。”
你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把纸巾放下。
你清楚的知道咒术师的尸体没时间给你浪费。
咒术师死后也有成为诅咒的风险,尸体要快速经过检查,为了避免风险紧接着会马上销毁尸体。
真的值得吗?
你不禁想问问灰原雄。
做一辈子谁也不知道的暗夜英雄,死掉后连灰烬都不会剩下,这大概是每一个咒术师的宿命吧,作为工具战斗到死,与家人交代也只会被修改成意外,谁也不知道他们曾为保护人类拼上性命。
不过照他的性格多半会回答值得吧,毕竟是个不会思考太深的英雄笨蛋。
“现在好好休息,七海。”用白布盖上灰原的面部后,夏油杰平静的说,“任务交给悟吧。”
五条悟。
听着就让人不高兴的三个字。
用毛巾遮住受伤的双眼,七海说:
“以后凡事都交给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最强就要承担最强的责任,这是理所应当的吧。
五条悟做任务就像是排队买限量甜品一样吧,既麻烦又轻松,挥挥手就能解决。
如果是他的话,灰原也就不用因此丧命。
气头上的小动物见人就咬,这时候七海的话本就是为了撒气而撒气,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你却全部听进了心里。
是啊,如果你听了九十九由基的建议陪着他们去执行任务,或者你提前把他们的任务做了,是不是结局又会不同了呢?
你明明拥有游戏天花板的逆天能力,一旦事情发生也只能如果,如果,如此没用的幻想。
“对不起。”
除了道歉你什么也做不到。
五条悟处理完土地神的任务回来时,灰原的尸体已经销毁了。
你抽着烟,趴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