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国仇家恨,这个年头大把人都有横亘在心头的往事,她从前也看不开,过了这段日子再回想,那些郁猝渐渐的散了不少,遂安慰他,“教官你就想开点吧,你仇人死了还被你知道了,这就不错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的仇人估计也年轻不到哪里去,没准过几年就老死了……那你不是更郁闷。”
“啪!”额头被郭书亭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谢襄疼的直呲牙,再一看,郭书亭已经拎着酒瓶晃到了拳场。
“臭小子说话那么难听,敢说我老,来呀!比划比划!”
谢襄不甘示弱,起身走向拳场,虽然自己的体能比烈火军校其他的学员都差,但是她可是从小练国术出身,打一个文职教官,至少不在话下。
“教官,先说好了,场上不分老幼,我要是伤到你,你可别找我麻烦。”
说罢,谢襄猛地出拳,一套八极拳舞的虎虎生风,郭书亭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左手拿酒,右手成拳,向前一挥,一击即倒。
“花里胡哨的,服不服?”
谢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震惊道,“我,我这是一时失误,再来!”
不过片刻,谢襄再次倒在地上惨叫:“教官,你确定你是做文职的吗。”
“服不服?”郭书亭下巴一扬,笑眯眯的看她问。
“我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时就认怂,谢襄果断认输。
“再来!”
“我已经服了!”谢襄爬起来往宿舍跑。
未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虎虎生风的声音传过来,谢襄只好转身出拳,空旷的道馆内再次飘荡起谢襄的惨叫声,“啊!我服了!我服啊!我真的服了!”
鼻青脸肿的谢襄有些绝望的躺在地上,今天她总算是见识到了郭书亭的厉害,原来真正的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眼前被递过来一瓶酒,郭书亭看着她,“起来!喝酒!”
打架输了,喝酒绝对不能输,谢襄接过酒瓶大口的喝了起来。她和郭书亭打了几场架,又喝了一场酒,关系莫名近了许多,两人喝光了酒,这才勾肩搭背的向宿舍走去。
狭长的走廊内,每个宿舍门都长的一模一样,谢襄带着郭书亭逛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认清哪个是自己的宿舍门。
“良辰?”
谢襄循声回头,一看到是黄松从宿舍探出头来,立即咧开嘴嘻嘻笑,侧过头对郭书亭说:“真笨,咱俩,都走过了!”
见谢襄和郭书亭都一身酒味,站都站不稳,黄松一脸惊讶高呼:“郭教官,你们居然……”
“你少装正经,你,你也经常翻墙出去喝酒,当我不知道吗?”
郭书亭大着舌头嚷嚷,然后朝着黄松得意一笑,“你,带她回去,我走了。”
听到动静的沈君山从寝室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教官再见!”谢襄眼睛都睁不开了,脚跟一扣,想要敬个标准的军礼,身上却没有力气,软踏踏的向后倒去,沈君山一个箭步上前顺势把谢襄揽在了怀里。
“她喝多了,我扶她进去吧。”沈君山说着,一把将谢襄打横抱了起来。
“君山,要不我来吧。”黄松本来想过去接住谢襄的,但是被突然出现的沈君山挡在中间,只好看着他把谢襄抱进了房间。
沈君山似乎是没有听到黄松的话一样,并没有接话,而是轻轻的把谢襄放在床上,顺便帮她把被子盖好,然后转身回了自己宿舍,她还是那么轻,就像第一次在道馆受伤那次抱起她时一样,感觉几乎没什么重量,不由得又想起了山南酒馆顾燕帧说的话,是真的吗?
不知为什么,沈君山刚才看到谢襄即将倒下的瞬间,身体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把抱住了谢襄,甚至在看到黄松想要上前的瞬间,不自觉的用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看到别的男人抱着她,自己心里就特别的不是滋味呢,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谢襄自然不知道沈君山内心痛苦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