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茵看着AI“亚瑟”的眼睛,强调道:“那就请‘你’一定……要来见我。”
她想和亚瑟本人,神之地“真正”的管理者,当面地谈一谈。
莫茵目送亚瑟的悬浮车离去,直到巴里特指爪搭上她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莫茵对巴里特说:“走吧,我们进去。”
安排入住的这栋楼内只有一个电梯,等莫茵与巴里特进入后,电梯自动关闭开始上升。
莫茵注意到,电梯内部没有按钮,在扫过莫茵手持的卡片后,它自动设定好了上行的楼层。
很快,电梯停稳,拉开了门。
两人走出电梯,电梯外是一条长廊,左右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门上标着数字编号。
莫茵左右张望,发现附近一道门前,站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莫茵忙抬起手:“请问——”
男人抬手,用手环在门前一扫,随即走了进去,房门关上。
仿佛没有听到莫茵的声音。
莫茵无奈地放下手,和巴里特分头找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他们的房间。
是极简的一室一厅。
放下行李后,莫茵进了浴室,脱去衣服站在开启的花洒下,洗去长途跋涉的污浊。
“啪嗒”地一声轻响,莫茵转头看去——是巴里特走了进来。
“来吧,我给你洗洗毛,”莫茵笑着抬起手,对巴里特说,“明天我们去找找这里的医院在哪……”
次日清晨,莫茵和巴里特离开了暂住地,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与踩着悬浮板来去匆匆的行人相比,是格外地与众不同。
不知道给巴里特检查需要多少钱,以及……是否能够延长巴里特的生命。如果连末日前的医疗水平都无法救治巴里特……那她需要另做打算。
莫茵神色从容地观察四周,最终将目标定在一家咖啡馆。
紧闭的玻璃门内是形形色色在品茗交谈的年轻男女,门外站着个举着宣传牌的机械体。
莫茵走上前,试图和机械体沟通:“你好?”
机械体挥舞手中的宣传牌,周而复始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这个反应在莫茵的预料之中,她敛目一转身——猛地看到个装束张扬的女人正停在原地奇怪地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和它说话?”也许是莫茵的举动过于怪异,女人好奇地打量莫茵,问她,“是什么新型实验吗?”
见到有人向自己搭话,莫茵立刻询问道:“我想去医院,你知道该怎么去吗?”
“呃……这个我不太清楚,”女人疑惑又不解,比划道,“不都是点一点,然后,‘啪’的一下就到了吗?你的‘通行手环’呢?坏了吗?”
莫茵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
见莫茵不想多说,女人也没有追问,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到咖啡厅前一站,玻璃门自动拉开,女人径自走了进去。
莫茵想了一会,也站到咖啡厅门前,但毫不意外地,玻璃门纹丝不动。
“你想进去?”
温和的男音在莫茵身后响起,莫茵一顿,转身看到由投影显现的AI亚瑟正静立在原地。
面对审视着自己的莫茵,亚瑟神色自若,只微笑着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没有,我只是出来走走,想多了解这个地方。”莫茵回以友善的微笑。
“那么你想了解什么呢?也许我能帮助到你。”亚瑟诚恳地问道。
“我想知道……我们都能为你提供怎样的贡献,”莫茵思绪渐明,指了指远处的工地方向,“来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人兽似乎都在工地工作,但他们身边没有驯兽师,我和巴里特的工作地点是分开的?”
亚瑟笑意加深,就此提议道:“那么,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看,驯兽师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莫茵眉头一挑,应声道:“行。”
亚瑟再次叫来一辆悬浮车,这次是四人位的宽敞商务车。
上车后,莫茵发现悬浮车竟开始往上飞行,车速渐快,窗外的建筑在眼下逐渐缩小。莫茵戒备的心情逐渐被好奇所取代,她看着窗外,一辆又一辆的悬浮车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莫茵想起来,在极为久远的过去,她坐过一次在半空中疾驰的悬浮车。
那一天,是莫茵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父母。
“别担心,”驾驶位上的亚瑟宽慰道,“总有一天人类会重新恢复秩序,我们的生活只会变得更好。”
莫茵正奇怪亚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的手忽然被巴里特握住,一转头,就撞进巴里特关切的目光里。
车里后座的空间很大,巴里特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把莫茵抱过去。
莫茵摇了摇头,无声地拒绝了巴里特——她总觉得虽然亚瑟的视线定在前方,但其实一直在观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