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的发动机在夜风中轰鸣，不久之后，风停在了一处寂静阴凉的地方。
“好了，到了。那我走了啊，记得让我第一个玩，说好了！”
免费的馅饼，往往是最贵的。
现在，到了支付账单的时候。
“嘀嗒——”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莫茵昏沉的大脑中，隐约听到水滴落的声音。
“嘀嗒——”
仿佛置身于半梦半醒间，分不清是否是现实。
“醒了吗？”
意识在这一刻骤然回归聚拢，四周的景象在眼中变得清晰。
莫茵看见了一面水泥墙，昏黄的灯管装在上边。
“你的酒力也太差了，应该提前和我说的。你瞧，才一杯你就倒下了。”
莫茵艰难地转过头去，微弱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面庞映入眼中。
“奥克……塔文，”莫茵迟缓地叫出他的名字，“我在哪？”
大脑在隐隐作痛，莫茵只觉思绪像团杂线一样混乱不堪。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奥克塔文靠近莫茵，轻揽住她的肩，帮她坐起身，“这是我家。”
莫茵坐在陌生的床边，试图就此站起来，怎料全身软绵绵的，站到一半就倒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奥克塔文揽紧莫茵的肩，“末世里生存这么困难，你还想去哪呢？”
“我……”
“暮落……”奥克塔文倏然轻抬莫茵的脸，目光恳切地与她对视，“往后就留在这，留在我身边吧，我会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
莫茵微愣：“你要……包养我？”
“不，”奥克塔文摇了摇头， “暮落，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直到现在……我想我爱上你了。外面太危险，我只想你留下来，让我好好照顾你。”
奥克塔文言语声情并茂，充满着情真意切。
莫茵眼眸微动，像是难耐，又像是确认了什么。她望着犹如童话中白马王子的奥克塔文，昏沉的瞳色逐渐变得清明透彻——
“之前在这里的那些女性，你也是这么对她们‘承诺’吗？”
奥克塔文指尖微动，神色不变：“你在说什么？”
莫茵冷眼相待：“你应该很清楚。”
奥克塔文一顿，神色变得黯然落寞，“有些女孩贪图我的钱，被我发现了，我已经赶走了她们。”说到这，奥克塔文改牵起莫茵的手，“现在我的眼里只有你。”
莫茵冷笑：“难道不应该是你贪图她们，结果被发现了，然后人跑了——所以你才选择了我？”
语序倒装、重组，引导误译，却无谎言。
一流的欺诈。
莫茵意图大力甩开奥克塔文的手，但现实却只是无力地推了推他。
莫茵无力地咬了咬牙，狠道：“把手拿开。”
奥克塔文不为所动，仍试图劝说：“暮落，你要相信……”
“我忽然想起，最开始遇见你时，你说你在丢垃圾……”莫茵定定地看着他，“你丢的是什么垃圾？”
奥克塔文端详莫茵一会，收手站了起来。
“嘀嗒——”
此刻狭窄的封闭空间里，坐在老旧木床上的莫茵目光如炬，她的指尖落在了床单的污渍上，脸侧的水泥墙上刮痕遍布，血迹斑斑。
“啪——”奥克塔文猝不及防地掀起手臂，睥睨莫茵的瞳孔中淬着阴毒。
爱你？珍惜？满足你的需求？
怎么可能。
莫茵被抽倒在了地上，粗糙的地面划过柔嫩的肌肤，擦出了道道血痕。莫茵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爬起，却被一脚踩了回去。
腐败的气味顿时漫入莫茵的鼻腔中，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数女性的尸体中，沉浮衰败着。
死去的灵魂，徘徊在这里。
“我发现你不太一样，”奥克塔文笔直地站着，俯视脚下狼狈的女人，“你什么时候猜到的？刚才、途中……还是一开始？”
莫茵一动不动，回以沉默。
——他的面具撕掉得还真快……
奥克塔文一脚踢向莫茵的腹部：“我让你说话。”
腹部袭来剧烈的撞击，令莫茵闷哼一声蜷缩起身体：“唔……”
“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暮落……”似乎想到什么，奥克塔文一把拉起地上的莫茵，逼近她的脸凝视她的眼，“暮落不是你的真名吧？”
莫茵半跪在地上，轻轻地笑着。
奥克塔文眉头一拧，抓起莫茵就把她拖行到一边，从身后掏出一个老旧的手铐，将她拷在了墙壁的铁柱上。
做完这一切，奥克塔文起身站到一旁，冷眼旁观。
没了借力，莫茵无力地靠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