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才开始融化,只是还未融完,又添了新的白霜——来自她的寒性灵力。
“你看,我没说错吧!”她面不改色地用衣袖往他脸上一抹,就和擦黑板一样刮下一层水来。
……
算你狠!为了教主,我忍了!
“既然话到这个份上了,我就直说了。”苏仇揉着红肿的面颊,眉头下意识一拧,压低声音说,“我们想救一个人出去。”
在月下垣的地牢里,救一个人,还能有谁?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也正因为如此,元不惜没有想到她回答的居然是“好呀”。
……
好好好,好什么好?!
如果说他昨日还只是小心防备,那么此时此刻,他几乎要打破以往文雅的形象破口大骂了。
元不惜伸手抚上古琴,凛然道:“若是想放那魔头出来,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你们如愿!”
“哟呵,挺有志气!”苏仇胸膛一震,发出近乎蔑视的哼笑,“你现在这个样子,准备挑谁做对手?”
元不惜眉宇间紧紧皱在一起,清色双眸充斥着越发坚定而明亮的光芒:“不行就是不行,我虽人微力薄,也分得清是非。华英,莫要上了他的当!”
“我吗?”华英作为旁观者,听到他叫自己,面露难色,“可我要去见那个人——我有话要问他。”
“让他出来是要人命的事!”元不惜大声道。
华英忽生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要人命了”,苏仇就一个手刀把他放倒,命丁胜谷扛在肩上。
“好,现在不赞同救人的举手!一二三!没有人!咱们走吧!”
苏仇马上转过身,向地牢深处走去,脚步踏在地板的声音没有任何停顿喘息之机。
华英迟疑了几秒,仍旧跟上。
萧无妄不愧是一代魔星,就连关着他的地方也和别处不一样。
别的牢房大多是用木头做门,遇上越厉害的主,木头就越稀有坚固。而萧无妄的门,则是由无数化石葵的身体黏结而成的,质地坚硬,重达千钧,色彩鲜亮。
她看到一个青衣男子翘着腿坐在对面,棕色的发丝在额前柔柔飘荡,眉眼微挑,唇角上翘,佻达魔魅,恣态轻透。那一瞬间,有些许的记忆似捧在手里的水,点点滴滴地,不可抑制地从指缝中漏出来。
*
“你怎么在这儿?老死不相往来不好吗?”翩翩少年郎望着眼前之人,唇边挂着一抹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冷漠轻慢,混账透顶。
对面的明玉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自成倾城风流之意,烁亮的笑眼对上细长傲慢的柳叶眼,假假地说:“真过分,人家明明拖家带口,跋山涉水地来见你。”
萧无妄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牵着的那个小女孩身上,惊叹道:“就是这个妞儿?——怎么这么矮?!”
“三岁的娃儿能有多高?三年前是哪个把自己的继承人扔在我家树下,连知会一声都没有扭头就走了?”一提起这个明玉就来气,他挑了挑眉峰,看着接过华英并且质疑他抚养水平的老搭档,特地没吃饭的胃气得抽抽地疼。
这时一只害虫嗡嗡叫着在小姑娘身边飞来飞去,华英的眼眸随着它四处转,抬起右手,吃完糖葫芦后剩下的竹签“刷刷”几戳,短短的半秒钟之内,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全部命中在同一个位置,那虫子“吧嗒”掉下来死了。
“等等,这手法……”萧无妄表情一滞,“我那个厚八寸的铁甲机关难道就是这样被弄穿的?!”
“哦,原来在居民家里试机关的就是你?”明玉眯起眼,“这样就好办了,亮招吧!”
“怕你啊?”萧无妄眉头一皱,放下华英,在她脑袋上拍了拍,“乖乖地,一边儿玩去!”
那场战斗最终并没有打响,因为萧无妄招来一大堆闲杂人等绊住了明玉的脚步,然后一溜烟走了。
不过明玉也不是吃素的,转眼就把他的试验基地烧了个精光光,还连续端了好几个沧海教安插在别人城里的据点,把两位堂主抽得半死不活。
月分秋也就是在那时看破世事,对自我有了透彻的认识和觉悟,从此逍遥务外,成为全教上下著名的“撒手没”。
*
“解吧。”萧无妄指指牢门上的禁制道。
华英皱着鼻子瞅了一会儿,妈耶,红沼春泥,这么难的咒你不会,指望我?
“你要施法把咒眼捉住,我才好解咒。”她说。
此禁制之所以难破,是因为咒眼会发生变幻,闪现的形态、位置和个数都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