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铺子里挂着一排排灵兽形状的衣物,身材、背脊、爪子都缝制得栩栩如生,乍一看,还以为是把整张兽皮扒了下来。
掌柜姐姐亲切地招呼道:“穿了我家衣服,就可以扮作不同的灵兽,以假乱真,连灵兽本尊都分辨不出哦!”
元不惜瞄一眼那阴森森的“吊死鬼”系列,好像当中还有岩穴蛛之类的,要是真把本尊引过来,也太恐怖了。
苏仇只是对着掌柜的微微点头,轻轻一笑,就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穿过后院,指了两间相邻的屋子给他们。
元不惜犹豫了一下,把两间屋子的大门一齐推开。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与前头的店铺相比,舒服了不止一星半点。
视线一转,望着笑眯眯的苏仇,差点没把“送客”两个字写在脸上。
“二位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苏仇咧嘴逗笑。
“不方便。”元不惜板着脸,生硬地拒绝。
“那二位好生休息,苏某明天再来看你们!”
谁要你来看!
元不惜愤愤地瞪着他飞跃墙头的背影,恨不得一霹雳雷火弹把他打下来。
等苏仇一走,他连忙把两间屋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才定了定神,问她:“明玉到底是谁?”
轻风吹散了云朵,一片皎洁的月光在夜空下舒展开。
只听她用无比怀念的语气道:“是个很好的人,只是……”
行云一去无踪迹,来日相见,焉识旧友新知。
“不记得了?”
“唔,不记得了。”
那一晚并不能安眠,草草混过两个时辰,还未至鸡鸣,就忍不住爬起来,将古琴放在桌上,静坐以待。
巳时,一个打扮低调的术师姗姗来迟:“在下丁胜谷,奉叶堂主之命请华英姑娘去仙月道。”
华英拉开门,这丁胜谷一身破洞的麻布衣裳,头发用一根灰色绑带固定住,皮肤黝黑,面相粗犷,若不开口,她还以为对方是柴房的伙计。
“哦,你是那个华松派的……”丁胜谷怔然拱手,“对不住,找错人了!当日阿璘跟着你们,不知现在……”
华英也是一愣:“我亦很久没回华松派了。”
丁胜谷再次谢过,随后走向隔壁,在元不惜的门上敲了敲:“在下丁胜谷,奉叶堂主之命请华英姑娘前往仙月道。”
元不惜其实早就听到了动静,却没有开门,只是悄悄地靠近门缝观察,这会儿黑着脸一抬门栓:“你找错人了!”
只见他面若晓花,肤如羊脂白玉,丁胜谷眼前一亮,殷勤相问:“姑娘是打算即刻启程,还是稍等会儿呢?”
“滚!”元不惜竖起眉头,越发像一个任性着恼的姑娘,而他的声音却将堂堂男儿之气显露出来。
丁胜谷心里一笑,这姑娘女扮男装,倒也入戏,爽利得很。遂好脾气地道:“好,那在下去前头等待……公子,您若准备好了,呼唤一声便是。”
“公子”之前韵味十足的停顿,听得元不惜差点一扫帚呼在他脸上。
可转念一想,华英没有灵力,这一路还不知有何种危机等着,不如顺水推舟,暂且和华英互换身份。
于是从行李中找出一根发绳,将华英一头秀发打散,梳成简单的男子发髻。又给了她一身素色衣裳,将长长的袖口卷起。
“从现在开始,你是元不惜,我是华英!”他将一身温煦的气质改变,化作娇蛮机灵、不会吃亏的模样。
“两个”少年一同出门,丁胜谷呆呆地盯着走在后面的华英,几经犹疑,好像她脸上写了字似的:“这……晴朗长老为何摇身一变?”
“她跟我一起去。”元不惜摆摆手,就这么定了。黑眸转动,在成衣店内一番环视,“苏仇和叶蓝微呢?”
丁胜谷忙道:“两位堂主另有要事,今日由在下为姑娘引路。”
“你?”元不惜上下打量着他,三分冷笑表达出质疑,“听说仙月道是守护地牢的阵法,别有乾坤,一般人不能活着出来,你怎么样?”
“公子说得不错,仙月道分为三段,在下曾经走过第一段,剩下的要看咱们堂主如何安排。那位能解罹霜之火的高人住在最后一段。”
“那位高人怎么称呼您?”
“师尤霜。”
三人来到沧海教本部,在西南边有一座围墙画满禁制又套了许多符咒的建筑,正是地牢。
丁胜谷带领他们进入,指着其中一面墙道:“此处为传送阵,犯了事的人从那面墙进去,可以直接传送至空的牢房。若其他人想出入,都要通过仙月道。”
元不惜正在研究传送阵的原理,丁胜谷忽然扳动了机关,一条笔直通往地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
阶梯的两侧,两排火把挂在墙上,依次亮起,橙色的焰光嚯嚯乱舞,隐隐照见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