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侧眼就发现柏阳变了脸色。
院墙上的人影都静止了,接着,人声又变得杂乱,因为关注,司酒酒甚至隐约听到楼敬山的声音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也迫切地想知道怎么了,但如今的处境让她无能为力,只能听着庭院里越发地吵闹起来。
警报声一直没有停,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人闯入,墙上人影晃动,到后来连连滟的声调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不一会,房间门外也开始闹腾,柏阳的脸色可见地变得更加难看,摁住司酒酒的手却始终没有放松。
司酒酒的心提了起来。
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阳、阳哥,‘云崖’的人冲进来了!”
房间里的两人都是一惊,最后还是一直不死心的司酒酒反应更快。
她毫不犹豫地往回撞,猛地将柏阳顶开,又飞快地带着手上的东西砸向已经裂开的玻璃。
这一次,玻璃终于被砸碎,碎片直坠而下,在喧闹和警报声中发出了清脆的裂响。
柏阳被撞那一下也有些冒火了,冲上来又要抓她,还招呼门外的人:“过来,先把这丫头摁住再说。”
那人正慌乱,听到吩咐就下意识地应了,司酒酒心知不好,迅速弯腰捡起自己小刀,挥手就往柏阳划去。
柏阳侧身躲开,手顺势勾向司酒酒脖子,帮忙的人也从旁边绕了过来。
司酒酒被逼得后退,再次贴到窗上,柏阳的手已经掐到了脖子前,她却下意识地分心看了一眼窗外。
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司酒酒迅速回神,飞快地往旁边一转,柏阳抓了个空,更是急躁,手在身后一抽,抓出一根短鞭,啪地就往她脸上抽。
短鞭直扫眼前,司酒酒本能地往下一蹲,可那帮忙的人也已扑了上来,猛地将她摁倒在地。
短鞭又一次抽了过来。
就在司酒酒绝望之际,却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接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无声无息,却迅速把那短鞭吞没了。
柏阳手上似乎也被波及,惨叫一声便往身后跌去。
摁住司酒酒的人被吓了一跳,刚要反应,又是一道亮光掠至,司酒酒只感觉摁住自己的手突然一松,定眼看去,那人已经惨叫着在旁边翻滚了起来。
一步之外,陆栖羽死死地握着银白光剑定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瞬也不瞬地盯着司酒酒,眼里是还未褪去的凶狠。
司酒酒也被这凶狠震得一时不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陆栖羽的手微微一颤,银白剑尖悬着的血落了下来,打在了她的鞋子上。
长剑无声消失,陆栖羽往前一步,半跪下来就抱住了她。
司酒酒被抱得不知所措,差点连呼吸都忘了,直到感觉抱住自己的力度似乎越来越紧,她才终于忍不住挣扎了一下。
陆栖羽几乎马上就松开了手,半晌扶着她站起来,低声问:“你还好吗?”
“还好。”司酒酒还没彻底缓过来,对上陆栖羽还带着冷意的目光,又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那点冷意好像就淡了,陆栖羽垂眼:“抱歉,我又来晚了。”
司酒酒总觉得这句道歉里还带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却没有力气细想,只是努力笑了起来,摇摇头:“来得刚刚好。”
陆栖羽没有说话,偏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司酒酒也是这时才想起要去看。只见柏阳刚才拿鞭的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他看起来非常痛,正不断地抱着手在地上打滚申吟。
而另一个人像是被陆栖羽直接戳穿了肩膀,这时已经直接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走吧。”
司酒酒眨了眨眼,才发现鼻子居然有点酸,她赶紧深吸了口气。
“嗯。”
·
走出房间,司酒酒就看到外面走廊上也倒着几个人,大多没有意识,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怎样。
两人下了楼,客厅四周马上有人围了过来,却也只是戒备地盯着陆栖羽看,谁都没有出手。
陆栖羽根本不看那些人,走在司酒酒身侧,护着她出了门。
司酒酒这才发现,庭院里的阵仗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偌大的庭院中三三两两地站了几十人。
一边是带着人守在那儿的连滟。她脸上的妩媚已经收了起来,目光锐利而戒备,仿佛随时择人而噬。
另一边却站着两拨人。
靠近小楼一点的,为首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身材高瘦,头发略嫌长,戴着眼镜的模样很斯文,看起来跟周围的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男子脸上甚至还挂着和煦的笑容,身后只站了三个人,但他漫不经心地停在那儿,竟也有一股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