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
凡是家中被盗,去狱中揪出所做之人的,通通有赏。
真正作恶的被人听声音找出来,开始害怕喊饶命,真正只在一处墙角睡了一夜的人,被冤枉指出,喊什么也是无效。
留在狱中的人越来越少,被拖出去行刑后扔出城外的人越来越多。
很多人逃难而来,走了不知多少个白天黑夜,身份牌子早就不知落到各处,加上受灾无人指证,一时间留在狱中的人,也变成了黑户。
这里自古以来,变成黑户的难民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卖身为奴,二是遥遥无期地祈祷找回身份牌子。
若说家乡恢复原样后,能搬回去住的也得有身份牌。
最先选择卖身为奴的,是一对姑侄女,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认命选择。
一时间,牙行的人市热闹了起来。
因为难民都被控制了起来,城内又严格排查也不再接收难民,家家户户也逐渐有人出门活动。
这时被宁纵帮了忙的邻铺掌柜,也上门登谢:
“宁纵啊,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你没别人,那贼人可是被你打得吱哇乱叫,当时我听了心里就舒坦。”
宁纵给对方倒了杯茶,面色不改地说:“邻里之间应该的,若不为自保,得冲出去帮忙才是。”
对方摆了摆手:“这话可就不对了,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儿拿的刀,你要是靠近了打,远不如弹弓打石子!好在,妻儿没事,要不我得拼命。”
这人还想继续说着什么,隔壁院就传来一阵怒喊,原来是正在收拾乱糟糟的家的掌柜媳妇:“我菜刀呢?!”
这掌柜听了,起身要回去,顿了下又说着:“对了,我来还有个事儿想同你说,就是黑户难民很多签了牙行卖身了,现在那里热闹着呢,你们店里那么忙,不去凑个热闹,也买回个人来使唤着?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饿了一天终于能吃上顿饭的宁家三兄妹,又把买人的事,重新提起。
还是围坐在桌子旁,还是三人吃着米饭,就是没了之前想法的轻快,现在的气氛略显沉重。
宁可可率先吃完仅盛了半碗的米饭,喝了口水,说:
“大哥二哥,卖身的难民心里会不会对新身份有排斥?”
这个问题是她最关心的,若买了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回来,到时候难保会出什么乱子。
宁许‘嗯’了一声,但宁可可再没听见下文,话说一半可还行?
“二哥,你怎么想的?别只是嗯呀。”
宁纵习以为常:“话一下子给说全乎了,还是他吗?”
这边一唱一和,宁许继续无动于衷,不过,他并不是故意不说全,而是方才想别的走神了,并没听清宁可可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嗯了下。
此时的宁可可,已经决定好了:
我可问过他的意见喽,不说就代表没有!
【就是,就是。】
“大哥,我们去人市看看吧,如果有逃难前本来就是卖身为奴的人那最好,实在没有,我宁愿忙点,或者以后再去县里的人市看看,可以吗?”
宁纵本来也没考虑太多,但是谨慎点总是好的:“行。”
宁许听着两人的谈话,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买人还得当面看,有经验的不一定好,没经验的那种新身份落差,确实不是他们这种小铺子能容下的。
过了会儿,盖房子的工人头头敲响了院门:“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得来打扰你们。”
宁纵说着‘没事儿。’,转身要领人进院,那人叫住他:“我就过问一下,是不是还按照原定的时间动工,我也好集齐人手。”
宁纵见对方如此,也现在原地说:“对,还按原时间,不管饭每天多加3文工钱。”
“行!”对方应下:“我先走了。”
宁纵送走了人,又重新关好了大门,往屋里走,又看见还在伙房的宁可可:“干什么呢,还不睡?”
宁可可给最后一个菌菇袋割好口、洒好水,洗了个手走出来:
“大哥,就是之前说的那菌菇袋,我给处理了一下,看看养出来的蘑菇品质怎么样,如果不行就再改稻草比例,如果能成功,我们就可以卖这种小菌菇袋赚钱了,自己养蘑菇多有趣的事情啊,应该会有人买的!”
不管有没有人买,宁纵看着宁可可的表情,妥妥是已经成功了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快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