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僵硬。
丽嫔见此,摇着水蛇一般的细腰一个旋转窝入辰溪的怀中,她伸出手去抚摸辰溪白皙俊郎的面容,不禁沉醉其中,轻软的令人都要醉倒的声音里夹杂着对辰溪满满的柔情,“郎君,莫要生气,春宵一刻值千金……”说时,她软腻的身子好似黏在辰溪的身上一般,蹭啊蹭的同时,纤细白皙如玉藕一般的胳膊攀附在辰溪的脖子上。
辰彦眉头深皱,因丽嫔此举,弄得屋内氛围很奇怪。
他不忍多看,也觉得当下已经无法再继续谈事情,当即起身要走。
陈权也是识相的,不愿多留,随辰彦一同离去。
夜里的风冷嗖嗖的,却不及辰彦心里的寒。陈权聪慧过人,自然瞧出几分,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多说无益。
两人同乘马车,却一路无话。
直到马车停在驿站前。
“我要回了。”
辰彦下了马车,陈权紧随其后。
辰彦问他,“你下来做什么?回去吧,很晚了。”
陈权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能瞧出来。只是,有句话说得好,事情不发生在谁身上……”
辰彦抬起手制止了他,又道:“你今日的提议是好的,若真能如此,再好不过,委实是成全了我与春月。只是,两国之事,牵扯复杂,彼时我心中亦是一团乱麻…,与这团乱麻相比,我与春月之间的爱情,竟也成了微不足道之事。”说完,他沉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计策乃是我提出。”陈权道,“我自然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辰彦瞧着他,瞧着眼前的这位好友,笑了。
“你究竟是为了成全我,还是旁的?”
面对辰彦的问题,陈权说:“你我之间的友谊当然是诱因,二则,父皇为此事烦恼异常,就连太后……,若此事从一开始便顺顺利利的发展倒也好了,只是谁能想到……,也罢,夜深了,你回吧。”
“此事关系到我与春月,若有需要,不必客气,尽管说。”回驿站之前,辰彦对陈权如此说道。
陈权拱手拜了拜辰彦,“谢了。”
两人各自回去,皆一夜未眠。
次日,满心烦乱的陈权找到陈堃,明面上是去找他喝酒的,实则是为诉说心中烦闷。
“你且听听如今这事,我本是好意,岂料众人却并不将我这绝佳的主意放在心上。”陈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坚持,可又实在孤助无援,陈堃啊陈堃!你且说说,接下来我该下哪一步棋?”
陈堃以为,按兵不动是上策。
只怕,此时此刻的陈权,并不愿听到“按兵不动”这四个字。
让他按兵不动,无疑是告诉他:你无能。
因而,陈堃只陪他饮酒,并不多言。
一时风起,头顶的桂花树飘来一阵香,白色的花瓣纷纷而落,落入酒中,漂浮在清酒之上,美不胜收。
陈权端起酒杯不禁吟诗一首,得陈堃赞扬之后哈哈大笑。
岂料笑过,又长叹一声,“人生不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陈堃今日身穿白衣,头戴银冠,腰间缠着四指粗墨色腰带,腰带上有金银线绣成的浮云、飞鹤。他面容白皙,身姿伟岸,举手投足有王者风范,却又能从他的眉宇间流露出儒雅君子的气息。
寻常人但凡见到陈堃,都要在心中默默地说一句:此人不凡。
“你已是皇子,还要不如意,那样寻常百姓如何过活?”
“这世间,寻常人有寻常人的不如意,皇家有皇家的不如意。大抵寻常人以为我们这样的人家没有烦恼,殊不知……”
“陈堃!”
“陈堃!”
“陈堃你在哪儿?”
此时此刻,陈权与陈堃坐在后花园的小亭内饮酒闲聊。那白色拱桥的对面,一身红衣的永乐郡主不顾形象的在陈府中大喊,“陈堃!陈堃!你在哪儿?”
陈家的下人围着这永乐郡主,却因身份低微,皆不敢上前阻拦。
永乐郡主一点脚尖,看见了小桥流水之外的陈堃,一阵风似的上了桥,扑过去,内心延时不知对陈堃的喜欢,大大方方的说:“陈堃,你在这儿呀,可让我好找!你跟我走,我有话要跟你说!”永乐郡主说完,伸手就去拉扯陈堃的衣裳。
“放肆!”
陈权一声厉吼,吓得永乐郡主愣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