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秦引章却好像感觉被人抱起,潜意识里觉得这里好暖和,她贪婪的索取更多的温暖。
陈堃接过随从小厮的热毛巾,轻轻放置在秦引章的额头上。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枕间,小巧苍白的嘴轻抿,陈堃伸手想要抚摸她那洁白如玉的脸庞,却怕惊醒她,手停在半空中,转而,将被褥往上挪了一挪盖好。
床上的人儿一夜长梦。
第二天日落,橙红的圆盘旁,拖着淡淡的红晕,天空也镶嵌上了余晖的印记。
四肢的酸痛感让秦引章惊醒,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杏色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垫了一床厚厚的床垫,无比软和。在房间的凹处,似有把剑?
这是哪?是她那空空的房间嘛?不,不!这不是她的屋舍。她猛然坐起,裸足沾地下了床榻,走去扇门处,与迎面端来热水盆的婢女相撞,热水被洒了一地。
突然之间,秦引章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置身混沌,身体无法控制,大脑无法运转,呆呆的站在原地。
“姑娘!小心!”婢女惊声道,侧身一把子将秦引章推开,但很不幸,秦引章的左手掌背还是被烫到了,肉眼可见白皙顿然变成了红彤彤的一片。
“对不起,对不起!”婢女十分愧疚的看着秦引章,“”姑娘先别动。”随后,婢女蹲下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正在书房的陈堃闻声赶来,眼眸四处打转,心中大致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便吩咐到:“秋月,你先去拿些烫伤药膏来。”
“是,少主。”秋月捡起盆便退下了。
陈堃直径走向床榻处拿起秦引章的外衣,弯下腰拾起秦引章的靴,走到炕桌旁,温声道:“地上凉,这边请坐。”
秦引章心里疑问无数,陈堃为何在此处?不对不对,是此地又是何处?不对不对,刚刚那婢女分明喊的陈堃是少主?莫非……!
霎时间,秦引章茅塞顿开。她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去炕桌,盘腿而坐,薄唇微张道:“陈,陈大人……”
嗯??秦引章心道:什么什么?我的嗓子怎么了?怎么会哑成这样……
陈堃将外衣和靴放在秦引章身旁,温柔的眼神示意她穿上。
“秦姑娘,这是在下临时的住宅,平日不常居住此处,偶有采曲时会住上几日。”陈堃淡淡一笑道,“昨日在下临时有事耽搁,当赶到上上居时,发现秦姑娘倒在离上上居不远处旁的空地,怎么唤也不醒。”
“在下见天寒,便自作主张将姑娘带到在下的住处休养。在下也绝无有所图,只是你昨晚一晚高烧,约莫是染上了风寒,就吩咐了人来照料,也就是刚刚那位婢女,秋月。”
秦引章听了陈堃这番话,不禁想起昨日在赵府被羞辱一番之事,强忍着泪水,心中又是愤恨又是羞愧。又见陈堃心细般周到,心里泛泛暖起,便声音嘶哑道:“感谢陈大人昨日救命之恩。”
“小事,不足挂齿。”陈堃知晓秦引章“家徒四壁”的家,便关心道,“但昨日秦姑娘的一番折腾,身体是吃不消的,需静心休养。加之秦姑娘的手伤在此处受的,若不介意可先在此处修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正巧,秋月也拿来了烫伤膏。
“秋月,帮秦姑娘上药,细细照看好。”陈堃起身又嘱咐道,“眼下,我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秦姑娘就先安心在此处调理好身子吧。”
“那便叨扰陈大人几日了。”秦引章虚弱回道。
她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虚弱不堪,确实需要静心休养,家中虽添置了些防风暖和之物,但远远不够。横竖看陈堃也不像是蛮夷之人,又于自己有救命之恩,那先在这调理好身子了,等有气有力了再来报恩便是了。
陈堃点了点头,大步离去。
房外。
“去查一下赵府赵二公子。”陈堃补充道,“还有,他家是否从官,任几职。”
“是,少主。”随从小厮回道。
床榻上,不适的酸痛感,四肢酸弱无力,秦引章艰难的回到床上半坐。秋月将烫伤膏放到床边,搓了搓手,挑了一抹药膏轻轻擦拭着秦引章的手背。
“嘶……”秦引章顿时感觉火辣辣,没忍住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再轻些。”秋月焦急的吹了吹。
“没关系,我先眯会。”秦引章声量细微如丝,摆了摆手示意她要躺下了,秋月便收拾好床边桌边退下了,守在门外。
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喉咙一阵的干痒,让她咳了半天。
门外的秋月听到屋内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便端来了一杯水,将秦引章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道:“姑娘,喝些水,喝了水就不咳了。”
秦引章抿了一小口,却难以咽下,谁知引得又是好一阵子剧烈的咳嗽。
秋月看她的脸庞红晕,整个人乏力,呼吸略微急促,便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