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画画功底比较弱的小姐很难将嫁衣的鸳鸯牡丹图构好,阮欣月指点过几次后,发现她们可能是脑中缺少一些成像的图案。
阮欣月让龚掌柜拿来一个画板,让那些没构好图的小姐看着她手下的笔,将自己不会的步骤补全。
阮欣月边讲解边说,没几分钟嫁衣上鸳鸯牡丹图就栩栩如生地跃然于纸上。
果然经过这一步骤后,之前不会构图的学员会了学会了构图,构得不够好改了下方向或者线路构得更好了,而本就构图构得好也会对下下择优改动,以求尽善尽美。
半节课下来后,小姐学员们从刚开始的看戏、质疑、轻视的眼光全都转化为崇拜及艳羡。
她们很清晰的感觉到,这阮小姐不仅绣技了得,丹青也少有人能及,不是吾辈所能及的。
甚至有不少小姐心里想,就算阮小姐没有高超的绣技,以她刚刚所展现出来的的作画水平,靠卖画也能享誉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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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粤绣嫁衣培训课上的小风波当天下午就传遍了京城,当然伴随着八卦流言蜚语一起流传的还有阮欣月高超的作画水平,甚至还有人传阮欣月在画画的造诣已非一般同龄人所能企及的。
第一天培训课程的小插曲让当天的课程有了谈资,也对后面来参加培训的学员起到了警醒作用,以至于后面的培训都出于意料的顺利。
有了孙云喜这个‘出头鸟’的经验,没有人会傻傻地跟着犯蠢。
而半节课下来后,更不会有人犯蠢!
阮欣月以她超凡的绣技和丹青收服了一班又一班的小姐,成功将这些小姐转化成她的迷妹。
而且不知道从哪一天的培训开始,那些来参加培训的小姐们开始尊称她为“阮夫子”。
阮欣月:……
刚开始,阮欣月还有点抗拒,通过“夫子”这个词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严肃刻板形象的自己。
她想做一个灵气动人的美少女而不是一个严肃呆板的夫子。
不过认真想想,好像被称呼‘夫子’也对!
哪怕在现代,一个人在某一领域取得一定成绩且能开班授课的,学院都会尊称他一声“老师”。
在古代更甚,哪怕是只向某一个人请教过学问上的问题,都可以尊称对方为老师。
阮欣月想通了以后,对于“阮夫子”这个新称呼,挺受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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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下旬,培训课后。
阮欣月被学员团团围住,被人追着讨教绣嫁衣中出现的各种绣艺绣技问题。
楚云绮站起来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好友,交代夏荷在收拾东西,她带着春雨出了培训室,往绣帛轩柜台走去。
本在柜台前看账本的张掌柜见了楚云绮,连忙将账本收好,走出来行礼道:“问表小姐安。”
“不用多礼。”楚云绮点了点头道。
张掌柜站直身子等着表小姐吩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次见表小姐,表小姐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较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端庄稳重了不少。
“你安排下,我要见下你们府上跟着阮小姐学刺绣的男绣工。”楚云绮开门见山道,她那天听了阮欣月的话后就一直想要见见这个男绣工,看看这个下人有什么过人之处,配不配得上阮欣月;当然最重要的是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骗子。
“表小姐,男绣工不归我们绣帛轩管,是阮小姐自己招的人。”张掌柜听到楚云绮要见‘男绣工’心里暗暗叫苦。
表小姐一见‘男绣工’,这个‘男绣工’的身份不就穿帮了吗?
阮小姐不认识他们家世子,表小姐会不认识她自己的这个表哥?
世子爷究竟为什么要当这个男绣工?这传出去怎么办?阮小姐跟世子口头那门亲事怎么办?
“这人不归绣帛轩管但在你们府上做事?”楚云绮这又有点迷惑了,这人不归绣帛轩管,那阮欣月怎么能遇上这人的。
“是世子爷院子里的人。”张掌柜只能顶着压力挑一些不出错又能混得过去的话来回答。
张掌柜心里苦,绣帛轩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世子爷决定的,他如果想要继续做这个掌柜,世子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毕竟现在绣帛轩在京城水涨船高,又日进斗金地,他这个掌柜的位置哪怕没有提成,都很多人盯着。只有他这边一有风吹草动,出了点可大可小地差错,那些人就会上赶着将他从掌柜的位置上踢下去。
何况现在绣帛轩掌柜这个位置每个月都还有一笔相当客观的提成。
“这样……”面瘫表哥在绣帛轩办公楚云绮是知道的,靖康侯府世子身边的人的确是不归绣帛轩的掌柜管。
“张掌柜见过这个人吗?看起来可靠吗?”知道那个男绣工是世子表哥身边的人后,楚云绮也不难为张掌柜,话锋一转,想听下阅人无数的张掌柜对此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