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一些徐阳成根本没在意的事情突然浮现脑海。
初识的那会儿缇江续也提过自己的梦想，最后以一句玩味的“就不告诉你”结尾。
那时确实没放心上，说要交换秘密时也没想起这茬。
但他很自然地凑过头看向缇江续那些认真填写的内容，在字里行间找到了梦想那一栏:“摄影师？”
缇江续追随声音看向他，手指抵在他的额上轻轻推开:“嗯哼，记录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啊。”
“摄影不是艺术类？那为什么不去当艺术生？”白炽灯将整个厅笼罩着，缇江续谈及梦想时期盼的样子格外清晰。
缇江续心里有答案，只是无法将它组织成一段话。
所有未来的轮廓只有梦想是具象化的，未来要去哪个城市，要报考哪个学校都没有想过。
尽管想当一个摄影师好像也不一定要报考摄影专业。
对于缇江续而言，热爱可以当成职业但不能当成课业，无论是画画还是摄影。
——当成课业的话，太扫兴。
缇江续没能组织好语言又不想承认自己连这种事都陈述不出来，最后扬起语调:“因为我不走寻常路啊。”
徐阳成别开了头没有接话。
台上讲话的人已经换成了朱宇，他依旧是高三主任，只是这次管理的是他们这一届了。
朱宇握着遥控板切换了背景的PPT，开始介绍一些名校分数线以及环境。
平凡的事物从他口中说出时都蒙上了未来神秘的面纱变得额外吸人。
“徐阳成，你想过要考哪儿嘛？”缇江续漫无目的地随口一问。
“看谁先抢到我。”徐阳成说话吊儿郎当，满不在乎越显得势在必得。
缇江续指向目标院校那一栏:“那你倒是这样写呗。”
徐阳成向那个空白的方框里落笔，那不是志愿表所以少年字迹一点也没克制。
年少时多少有些轻狂也对这些纸上谈兵的事物无所畏惧。
她说写，他就照做了。
缇江续至少表面乖乖女的身份伪装得很好，和她外表一样出落得淳朴无害。
可惜徐阳成遇见她的时候，她连拒绝都处理得有条不紊。
所以这幅伪装，徐阳成只是并不想戳破。
*
讲座结束后，缇江续和徐阳成也同路往教室走着。
周遭喧闹，很符合开学的样子，缇江续的脚步放得慢，徐阳成也跟着迈小步走。
一批批人从身边经过，他们很自然地落后在了人群末尾。
“缇江续。”徐阳成轻声唤道。
徐阳成没看她，只是伸手从兜里拿了个小方盒抛出，索性被慢半拍接住:“这是什么？”
“忘了？”徐阳成扭头轻推了她的额头，“数学一百二的奖励。”
缇江续捧着小方盒，上面除了迪士尼的logo没有额外的花纹却很精致。
“126好嘛？6分诶！”缇江续边补充边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款白色的手表，表盘上有一串字母“MULAN”，简约大气而又好看。
徐阳成没把她当小女生，没有买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
但他知道女生挺在意这种事情的，所以选了迪士尼的。
“迪士尼联名的女生应该都喜欢吧？”徐阳成很平淡地说。
“MULAN是什么意思？”缇江续看着表盘上陌生的英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念了出来。
“傻吧你？中文拼音，木兰，花木兰。”徐阳成轻弹了下缇江续额头，叹了口气，“咋考六百多的？”
“你才傻呢！六百多是我的实力好嘛！”缇江续把方盒盖上拿在手里。
沿着楼道一直走到教室时，听到了里面的议论纷纷。
缇江续一向没什么兴趣便直径往座位走，然后把试卷铺在课桌上和徐阳成讨论。
教室里议论声丝毫没有减弱，反倒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围来而变得愈发出众。
缇江续难免听到了大致讨论的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很零碎，只知道在聊上学期期末之后年级组的会议。
“续续！你呢你呢？你知道点儿什么内幕吗？”赵晨果激动地从八卦的人群中脱身凑近缇江续。
“什么？”缇江续从题上抽出身看向赵晨果。
“就是上学期不是发了公告延后换位嘛！”赵晨果是典型的八卦小喇叭，“据说是因为这次期中考试卷是请金牌教师出，然后按照这次的成绩来查漏补缺地选同桌，全年级统一了。”
缇江续脑海里浮现了暑假那条消息，当时没注意也没深究下面的讨论:“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说是从学生会传出来的，可信度还挺高的。”
“哦。”缇江续点了个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