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小厮跑了回来。
“公子,是那清风青楼搞的活动,让人将自己觉得会夺魁的人名和自己的名字写下来,然后他们从中间裁开一分为二,投进那个箱子,等到诗会结束,在现场开奖。”
小厮将具体情况说与沈拓,又继续道:
“公子,我刚才看了看,很多人都是押公子夺魁,小的也写了一张公子夺魁的放了进去。”
沈拓被李凉花里胡哨的宣传手段,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这一次,本公子定要夺魁,非要让人把你吃破产不可!
刚才在码头,自己还能让人把条幅扯下来,到了玉涵山,却是不敢乱来。
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
能在虎贲军手中杀掉黄文安三人,
又能在玉涵山随意折腾,
这李凉究竟是什么人?
玉涵山,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无他,
因为这里是大周朝四大书院之一,灵鹿书院所在之地,
是无数江南学子心中的圣地。
岂能随意被人亵渎!
但他不仅亵渎了,还是这么赤果果!
看出沈拓心情烦躁,宁辰劝慰道:
“沈兄不要太过介怀,只要在场所有学子对他产生了厌恶,连带着他的清风酒楼,还有醉清风,就算再好,也不会有人去了,到时候,还不都是沈兄你的?”
“他以为凭借一些哗众取宠的手段夺人眼球是好事?殊不知,要让人灭亡,先让其疯狂,他这是走在了捉死的路上。”
......
登上玉涵山的俊男靓女们,都被李凉醉清风层出不穷的宣传手段震惊。
而在沈拓等人的有意宣传下,众人也知道了这是写《将进酒》的李凉所为。
而且散布消息者,又将李凉闭门不肯与人讨教之事传了出去。
一时间,有人惊叹,有人嘲讽,也有人漠不关心。
而此时,正在灵鹿书院中的周婉儿,抿嘴一笑:“呵呵,崔院长,真不知道您那弟子给您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你这么...由着他胡来!”
昨儿周婉儿便到了玉涵山,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她,一路上也被李凉这一系列的宣传手段给惊讶到。
不过心里却是有些自得,一来,李凉把这酒和酒楼做好,自己的收益也会越高,二来就是自己的眼光,着实不错!
只是对最后在比试广场上,用瘦金体书写,三米一个的‘婉玉霞’三个字有所不解。
看来得等诗会结束,亲自问问他才行,
似乎想到什么,隐藏在面纱后面的俏脸猛地一红,
心下暗自呸了一口。
“殿下,这不是你安排的?”
崔颢瞪大了眼睛!
说着话,掏出了一块玉佩,推到周婉儿面前。
周婉儿定睛一看,玉佩上一只结网捕食的蜘蛛,
正是自己给李凉的捕丝阁长老令牌。
周婉儿瞬间明白过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乐。
难怪一向谨慎的崔院长会由着他胡来,原来是打着自己的旗号。
周婉儿自然不能在崔颢面前否认,只好硬着头皮道:“此事说来话长,等诗会过后,婉儿在给院长赔罪。”
周婉儿现在恨不得立即让人把李凉揪过来问个清楚,
谁知道这小子,还背着自己做了多少坏事!
就在周婉儿和崔颢闲聊的时候,会场中已经来了许多学子。
这些学子此刻议论的却不是今日诗会可能出的题目,
而是在议论着李凉和他的这些广告!
醉清风、清风酒楼、还有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婉玉霞!
这怪不得他们,因为就算是在这处本该不沾铜臭的诗会会场,随处可见的也都是醉清风这三个字。
就连一些座椅后面,也见缝插针地贴上了写有醉清风三个字的纸条。
而最辣眼睛的就是会场最上方,那三米一个的巨型大字,婉玉霞。
“亵渎!”
“这还像读书人来的地方吗?”
有学子为博人眼球,提出了抗议:
“游园诗会,乃我大周文坛最大的盛会,传承已有两百余年,可诸位,你们,或者你们的父辈、祖辈,可曾见过、听过如此荒唐之事?!”
“读书人当以报效朝廷为己任,食君禄,为君忧,当远离铜臭!”
“可在这玉涵山上,目之所及,处处透着铜臭!”
“这里可是鹿鸣书院啊!”
“我不知道李凉是何许人也,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更和他无冤无仇!”
“可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玷污了鹿鸣书院的圣洁,亵渎了游园诗会的纯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