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摸不透他的喜怒,也不屑于如此做,冷哼一声,“所以你这种人,会放弃好不容易等来的最匹配的肉体?”
“我不是已经放过那小丫头一回了?”
藤木井淡然道,“就在交流会上。”
寒鸦啐了一口,道一句,“老狐狸。”
藤木井也不恼,轻落了棋子,问道:“事情办妥了?”
“人已经送到他们手里了,就等最后的结果了。”
寒鸦扯着自己喑哑的嗓子说道。
藤木井微微偏了头,手中黑子久久不落,十数息后,才说道:“还不够,没有外力的压迫,还不足以让我们的小白鼠脱胎换骨。”
“你又有什么坏水?说出来听听。”
寒鸦溜达到藤木井对面,把棋子当糖豆儿,抓了一把握在手里。
“稀里哗啦”的响声让藤木井侧目,“我听说有的鸟类要吞食石子来帮助消化,你也需要?”
“我不介意现在就亲手毁了你现在这肉身。”
寒鸦龇牙咧嘴地恐吓。
“倒不像鸟了,像只蠢猫。”
藤木井满不在乎地评价。
寒鸦冷哼一声,不再跟他扯皮,转而道:“代行者里的人,有人为了杀戮的快感,有人为了长生,还有人享受和联盟对着干的刺激,也有为了复仇的,但是你呢?作为代行者的头目,你想要的又是什么?你为什么帮我们?”
藤木井搓着手中如玉的黑白子,黑子落,霎时就将白子的杀局打破,甚至有反攻之势。
而这落在寒鸦这不懂棋的鸟类眼里,那就是闲的没事儿干——一个人的脑袋非得分成两个人来对弈,思来想去,不还是只有一个的思维。
“以天下为棋,诸君为子,运筹帷幄于吾掌中。攻伐防守皆有法度,安乐动乱皆在吾念。此意,甚佳。”
藤木井悠悠然地下完一子,才回了寒鸦那不算客气的问话。
“啧,我还以为我们最不济也该是上下属的关系,结果搞半天就是你手中一枚棋子?”
寒鸦嗤道,“你这人类,当真比那冷血蛇妖还要冷血无情。”
“谢谢夸奖。”
藤木井不咸不淡地道。
寒鸦玩儿着手里的棋子,看藤木井一个人对弈,突然横插一子。
藤木井皱眉,不满地瞧向寒鸦。
“若我们之于你是棋子,那小希呢?”
寒鸦好整以暇地问道,“他之于你,也是棋子?”
藤木井倏地捏紧了手中棋子,久久未答。
“果然还是有不一样的嘛。”
寒鸦眼里藏笑。
“与你无关。”
藤木井沉声道,“与其关心我的目的,倒不如去关心关心,我们的小白鼠的成长进度。”
“不急,你不是还没拿主意?”
寒鸦倚着棋桌,“哎呀,这谁能想得到,臭名昭著的代行者的头领,会是你这么个将死不死之人呢?还一手创办了武士道。”
藤木井对这鸟人自言自语的话充耳不闻,黑子落,白子悬,往来交替,布天下棋局。
不大的办公室里,一人端坐,一人负手而立。
“他怀疑你了?”
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敲着笔头问眼前的少年。
“是。”
少年一改往日里骄纵跋扈的脾气,回答得恭顺。
“罢了,既然他怀疑你了,那你就回来吧,童家现在也没什么需要忌惮的了。”
中年男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一下,叹了口气,“上面又有新的指示下来了,阿池你跑一趟好了。”
“是,父亲。”
欧阳池微施一礼,退出了办公室。
“童家这小崽子还挺谨慎的,不好搞哦!”
欧阳阜洋拿笔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这些老家伙可真会给我找事情。”
“欧阳大人为何事所难呢?”
有人打门外进来,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东西扔在欧阳阜洋的桌子上。
“这什么?”
欧阳阜洋指着桌上的东西,嫌弃地掩住鼻子。
“怎么?认不出来吗?”
那人有点诧异。
欧阳阜洋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迟疑地拿笔挑开布包,一块腐肉跃然眼前,强烈的腐臭味冲得他差点吐出来。
“靠!什么鬼东西?”
欧阳阜洋夸张地大叫。
那人显然也很嫌弃,掩了口鼻说道:“真不知道啊?这是押送壹号的人的残尸,从人嘴里抠出来的。”
欧阳阜洋干呕一声,胃里不断翻腾,“这特么老子知道!老子问的是你把这玩意儿给我干啥?”
“哦,没什么事,给你醒醒神。”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