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初意味深长地瞧着洛子弈,仿佛回到了当年,洛子弈还只是一个不到他大腿高的小萝卜头儿,追着他喊“付叔叔”。
“真的是长大了啊!”
付国初从回忆中回神,叹了口气,“好好休息一下,后面有的忙了。”
付国初推着洛子弈的轮椅,带他去他的房间,洛烛连忙跟上。
兰姐却是坐在原地,从打付国初那儿缴来的烟盒里抽出烟来点上,神色深邃。
“医生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你也别怪他。这药效大概再过一两个小时就消失了,到时你又可以健步如飞了。”
将人带到地方,付国初拍了拍轮椅把手,“我走了,有什么事,门上有电话,直联电话,随叫随到。”
“付叔叔。”
付国初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又被洛子弈叫住了,“你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会被通缉?”
“那个啊,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违反了保密条例。”
付国初背着身说得轻松,“违反保密条例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我就跑了,跑了当然就被通缉了。”
“你都跟老爷子说了什么?”
付国初好笑地回头,“呵,你怎么觉得我违反保密条例,会和老爷子有关?”
“见到有着超常治愈能力的我不觉得惊讶,爸妈没可能告诉他真相,你却在同一时间消失。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
付国初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是你那点儿事儿。小孩子不该知道那么多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
洛子弈背对着他,声音轻缓但认真。
付国初挠挠头,“也对,都成年了。长大了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付国初却没再跟他说什么,就嘟嘟囔囔地走了,留下洛子弈和洛烛两人相顾无言。
新年之前。
清酒,樱花,榻榻米。
标准的传统和式建筑,清雅的悠闲生活。
“哗啦”的出水声,打破一室的静谧,搅动着池中落花。
“哒哒”的脚步声,是木屐磕碰地板的回响,稳健,随性,漫不经心。
“小锦来了,真是难得见到你不穿戴兔耳兜帽的衣服。”
雅静的屋子里,有人笑得清朗,“这身衣服挺合你身。”
对于这人的称赞,穆锦却是置若罔闻,屈身跪坐在小几的另一侧,与他相对而坐。
“我们很久没这样聊过天了吧?”
对面的人给她斟了一盏清酒。
“一年六个月零三天。”
穆锦准确地道出时间。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遂又笑得恣意,“记得这么清楚啊?真不愧是小锦!”
穆锦不语。
“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
男人喝尽杯中酒,笑得无奈,“去瞧过你母亲了吗?”
“没有。”
穆锦端起酒盏浅酌,答得淡然。
“好歹她是你母亲,既然来了,怎么也该去瞧一瞧才是。”
男人叹着,带了些许责备。
“是,父亲。”
穆锦答得恭敬,下意识地伸手到脑后,却摸了个空。
“小锦,我们是父女,不是主仆。”
穆君华苦笑,“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那个孩子……”
听穆君华提起这事,穆锦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立时冷然了神色,“别提他!如果你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差,就别提他!”
穆君华敛了笑,面容愁苦,“小锦……”
“明天就是与武士道的剑道交流会,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穆锦打断他的话,起身离开。
“小锦,武士道有问题,你要多加小心。”
在穆锦将要离开的时候,穆君华最终换了话题。
“你要走?”
穆锦顿了脚步,回头不解地看着穆君华。
穆君华点头,“今天晚上的飞机。照顾好自己,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知道了。”
穆锦目光闪了两下,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就转头离开。
瞧着穆锦离开的背影,穆君华凝了眉头,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
若当年没被小锦撞见那一幕,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也不会到如此地步吧?
但为了联盟,他又不能不那么做。
当年,到底是谁放小锦进去的?
又是谁让那孩子的力量暴走的?
穆君华揉着发胀的眉心,心绪不宁。
总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但总是差那么一步。
话说回来,似乎小锦身边来了一个跟那孩子很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