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这是朏朏变成优昙人偶后的第一个春节。之前的种种譬如昨日死,
而那今日的生机却依然没有结果。
曾经的朔方城现在也不过是一座废墟。
每月一次的献祭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削弱着朏朏的肉体和灵魂,
九儒不想让朏朏和自己的第一个春节太过潦草,于是拉着朏朏和清妍准备了很久,
终于在日落时吃上了这一顿除夕夜宴。
朏朏依旧食不知味,但在九儒的软磨硬泡下也变得很认真地在品尝。
清妍和玄鸟吃得很开心,墨羽也就是武帝则显得心事重重。
没办法,早上朏朏拔掉了墨羽的毛,让武帝分外担心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因而这顿饭吃得胆战心惊的。
饭后,众人围坐在院子里点燃了篝火,一边吃着烧烤,
一边看山谷外偶尔绽放的烟花,气氛如此静逸,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一刻的烟花,绽放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宁城
观南也在看着城外的烟火,让自己短暂地休息了一会。
不过时隔几个月,现在看来却恍如隔世。没有乐风陪伴的第一个除夕,
观南的每一天都一样,如同一抹幽魂,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宁城守军的邀请,
之后隐秘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他没有时间让崩溃的情绪填满自己的心魂,
这一切都是自己算计着得来的,就没有什么资格去虚假的抱怨,这点脸面还是有的。
观南全部的伤害和悔恨都给了乐风,但却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
观南知道,总是要还地,但在这之前,不能让计划停下,否则一切都会变成笑话。
他从影卫的汇报里已经知道了乐风之后的际遇,却是第一次有了想要逃离的狼狈情绪。
成为优昙战鼓的献祭人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比谁都清楚。
也知道乐风现在每个月要经受怎样的蚀骨疼痛。而他的悔恨却伴随着一丝扭曲的认同感,
是的,他很庆幸,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因着反复无常的命运而痛苦的人,
还有乐风在和自己一样身在炼狱,原来自己并不寂寞。
这种情绪让他几乎忽略了市集上那陌生的一眼。观南专注地查看着大武边境的地图,
盘算着还需要多少只战鼓,速度要快,否则夜长梦多。这样一来在哪里摆放就变成了关键。
在哪里放置才能最大效用的造成伤害,观南看着地图一遍一遍推演着一切可能。
狄索城
贺兰锦很忙,18岁那年一夜长大以后,除了最初狼狈的求生时期有过迷茫,
那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是充实且忙碌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又要通过怎样的手段去达成目的。不需要确认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确,
因为没有其他的路留给自己。不需要其他人来认可自己的选择,因为他们不配!
现在,她在集中精神制作第二只优昙战鼓。在她看来,这样的大杀器只有一个怎么能够呢?
当然是越多越好!只是,这样一只战鼓制作不易,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只战鼓能媲美原作,
甚至连赝品都没资格叫。除了制作的材料无法复制更重要的是因为缺了煞气!
初始战鼓诞生于上古战场,煞气是它的初始属性。而现在的仿制战鼓,
也只能借用初始战鼓的几分力量而已。不过,足够了!
自己有鼓灵在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是可以造出足够多的战鼓的!
想到这里,贺兰锦的眉头轻蹙了起来,她好似在这一瞬间想起来那位神秘和尚为什么如此熟悉了!
对,在寒灵寺的后殿一间密室里见过。那是一幅密室的壁画上面,描画着一位莲花座佛。
当时自己惊鸿一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当时的老方丈是怎么回答自己的?
“这是寒灵寺的第一位主持,也是第一代建造寺庙的人。”
不对,如果这是同一个人,年纪绝对比老方丈要年长许多,
不会这么年轻,但如果不是同一人,为什么连神态都如此相似?
贺兰锦停下了制作手中的战鼓,认真地将现有的线索串联起来,试图找到一个答案: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对他会有种莫名的忌惮!
百思不得其解中,她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的七宝琉璃珠内,
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再找其他可以沟通的替身给它,
现在想找它问问关于这个和尚的事情也办不到。
想到这里,贺兰锦起身走到了密室的书架上翻找了起来,
终于在一部记录贺兰族历史的古籍中找到了一段相关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