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荭试完四肢的林敏度,一低头发现‘大功臣’林德不见了。
“砰”的一声,赵荭抬眼望去,见林德正吃力的往外爬,好巧不巧的大门被风吹的关上,正好夹在林德的腰上,疼的他发出杀猪般让人打寒颤的惨叫。
“呃……”赵荭捂住眼睛,从指缝向外看去,嘀咕道:“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这算是腰斩之刑?”
被木门懒腰一夹,林德不死也残,这报应还真是来的及时。
幸灾乐祸了一下,赵荭忙从袖子里拿了个‘血袋’出来,这是她前世闺蜜闹着玩,非得让她做出来养生糖浆,要用来吓唬男朋友。
只是赵荭一直很忙,被催了几次才抽空做这个,还没有机会交到闺蜜手中。
“甜的齁人,是你喜欢的口感。”含了一口,赵荭眼眶微红的说了一句,将剩下的糖浆放起来,又拿出一袋鸡血来,往自己的身上洒了一些。
林德身上有外伤,却没有血迹,赵荭这是要做出林德杀人未遂而逃跑的案发现场。
刚刚做完这一切,赵荭扶着门框在找感觉,便听院墙有响动,竟是隔壁一姑娘笑眯眯的望着她,那灵动的眼睛像是狐狸一样透着精光。
“这下尴尬了。”赵荭僵在那里,一时不知拿什么条件来收买对方闭嘴。
杀人灭口这种事,赵荭目前还做不出来。
“您忙您的,我就是瞧个热闹。方才你们吵架的话我都听到了,这男人不是好人,他这是活该。”姑娘双手托腮的说道,完全没有‘被灭口’的自觉。
“你都听到了?”赵荭挑眉,这屋子是有多不隔音啊。
“要不要我帮你?”姑娘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赵荭衣襟上的血渍,随后又指了指大门口的林德,兴致盎然的道:“是他绑架了你家小辈,要逼你拿全部家当去赎人,末了还想把你给杀了。可是这家伙作恶多端,所以被老天责罚,是不是这样?”
“……”赵荭抬头望天,她这是遇到了个小人精,把自己的心思猜的透透的。
不过对方想要什么,赵荭目前想不出来,但有个人证在这儿正好。
不待赵荭开口,那小姑娘又道:“我在这给你把风,你去搜搜他身上有多少银子,等报官的时候也好拿回来给你做赔偿,不能便宜了这种人。”
赵荭赞同的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小姑娘竟然在指挥自己,这感觉她不喜欢。
“你想要什么?”赵荭问道心中甚是戒备。
之前和林德吵架的时候,貌似自己承认不是原主,虽然当时刻意压低音量了,但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偷听了。
果然,有些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一旦说出口就要承担隔墙有耳的后果。
“糖葫芦,十串。”姑娘双眼放光的道:“我娘不许我吃糖,给的糖葫芦从不挂糖浆,酸死了。”
赵荭再度挑眉,但眼下情势不由人,除非立即灭口,否则这样的条件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赵荭没有主动加码,若小姑娘所言属实,那她娘不让她吃糖葫芦必定有缘由。
很快便查明林德身上藏了多少银钱,赵荭顺道收了一些林德藏在怀里值钱的手势,这才朝姑娘比了个手势。
“你快回屋去,我要喊了。”小姑娘兴奋的直拍手。
赵荭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林德,回到堂屋内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装昏迷去,她可不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边赵荭刚刚寻好姿势,便听小姑娘凄厉的喊道:“杀人了!外乡人杀了咱们镇的妇人,好吓人啊,快救命啊!”
小姑娘的嗓门又清脆又洪亮,想必不少人都能听得到。
不断有脚步声逼近大门口,赵荭这才确定这房子的隔音效果还凑活,那小姑娘若不是天赋异禀,有着顺风耳,就是只听到了她和林德偶尔大喊的几声。
不提门口的林德如何,很快便有人顺着小姑娘的指引,进屋来救昏迷中的赵荭,大概是怕摊上责任,倒是没人敢检查赵荭身上的‘伤’如何,而是掐了她的人中,把赵荭硬生生的给疼‘醒’了。
“沈记,救人……”赵荭‘虚弱’的重复着这两个词,她这一身假伤可不能被拆穿了。
“是去沈记药铺吧?这么重的伤,是该送那去。”
“我就说瞅着咋这么眼熟呢,这不是沈记的郎中都恨不能拜师的那位赵夫人吗?”
“就是招了上门女婿,却带着野女人出去单过的那个赵夫人?我记着上几天出了命案,好像就是那个野女人干的,听说跟那上门女婿也脱不开干系。”
……
进屋救人的看客们,一个个的都有了八卦之心,忙着送赵荭和林德去医馆的同时,也不忘在说这件事,丝毫不考虑已经‘重伤’的当事者的心情。
到了沈记之后,沈记的郎中立即把赵荭抬到后院去,至于林德则是被扔在后院里,保证他还有一口气吊着就成,没人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