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哥,可咋办?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可是要被沉塘的啊!”女子啜泣着,一句话却转了好几个调调,嗲的让人牙根泛酸。
“不怕,咱们一口咬定是娘自己摔倒的……对,娘就是自己摔倒的,和咱们没关系。”男子声音轻颤,略有些慌乱的道:“我去请郎中过来,你就只管哭就成,记着了吗?”
男子安抚好女子,踉踉跄跄的往外跑,两人都没发现躺在土炕上的老太太睁开过眼睛。
头疼欲裂的赵荭,在一对小儿女商量如何善后的时候,已经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正郁闷的想再死一回。
她不过是在沙发上躺着刷手机,结果她就穿成了十里八村有名的恶婆婆,还拥有了同款被前妻拿捏的软耳朵儿子,和一个要带着孩子改嫁还想霸占前夫家业的白莲花前儿媳。
这剧情怎么这么像最近熬夜吃的某曲线明星娱乐圈大瓜呢?
听刚才这俩人合计的意思,这原主应该就是被这俩不要脸的给害死的。
要不要这么刺激?
赵荭正烦着,突然听到一声冷笑,接着便是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搜索着,登时睁开了眼睛,可惜对方只顾着翻找东西,根本没发现她的‘死而复生’。
“死老太婆,你到底还是没斗过我吧?你那些宝贝嫁妆,都是我李云鹃的……啊!”
赵荭看着眼前得意的李云娟,眉头一皱,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诈、诈尸啊!”
突然被抓住手腕的李云鹃吓得跌坐在地上,本就白净的小脸,这会白的跟纸似的,一双杏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小蹄子,想拿老娘的棺材本去养野男人,门都没有!你想杀了老娘灭口,老娘死也要拉你一起去黄泉!”
“黄泉路好冷啊,你快下来陪我过奈何桥……”
赵荭故意呲着牙,怪异的笑着,将瘦弱的李云鹃往炕上拽。
“娘你饶了我吧,以康和以宁不能没有娘啊!我保证不改嫁,再也不见源哥了,娘你安心的去投胎吧,我一定多给你烧纸钱,给你供奉牌位,我发誓!”
李云鹃挣扎着大哭,奈何吓得腿软了根本没劲儿。
“李云鹃你糊弄鬼呢?方才你是要搜刮我的家当,再忽悠我那傻儿子替你去坐牢吧?你这种歹毒的女人,活着就是祸害人,老娘要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不,不要!”李云鹃两眼一翻,被吓得昏了过去。
“呸,就这点胆子,也敢谋财害命,真没劲儿!”
摸了一把后脑勺,糊了一手的血,赵荭疼的嘶了一声,忽然坏笑起来。
将眼睛下方各抹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赵荭抬手又去握了握李云鹃的两只手,末了又拿了铁壶塞到她手中。
赵荭刚忙活完,林源便扯了村里的郎中进了院子。
“您老快点,我娘磕着后脑勺了,等着救命呢!”林源扯着嗓子喊话,一副着急救母的模样,实际上是在给李云鹃提醒,让她做好哭丧的准备。
冷笑一声,赵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对着李云鹃的胸窝一脚踹过去,立即躺在被子上装晕。
哽在赵荭心头的那口怨气也随之消失不少,但这是原主留下的怨念。
“啊,死老太婆,你别缠着我,去死,去死啊!”
李云鹃被痛醒,本能的抱紧怀里的铁壶,尖锐的大喊大叫,半点也无平日里的温柔贤淑。
而林源扯着郎中匆匆冲了进来,恰好撞见这一幕,登时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啥?赶紧把李氏拉开,真想你娘被砸死啊!”徐郎中推了林源一把,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急忙上了炕去给赵荭检查伤势。
“去死吧!你儿子都不想你活着,我杀了你也有他替我顶罪,我要叫你死了都闭不上眼!”
李云鹃中邪似的大喊大叫,因为林源拉她,挥舞着手里的铁壶,咣咣的砸了林源好几下。
疼的闷哼两声的林源死死的抱住李云鹃,怕她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用力的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怕别怕,郎中来了,源哥在呢!”
李云鹃拼命挣扎,但林源的力气比她大,渐渐的瘫软在林源怀里,神志也清明了几分。
“没事的,都没事了。”林源低声安抚着李云鹃,故意说道:“你也是担心娘,又胆子小被吓到了,是我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屋里。”
徐郎中冷哼一声,再厌恶泼辣难缠的赵荭,这会都替她不值,分明是养出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看来传闻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没准真的是李云鹃不是好东西,赵荭才逼得儿子合离的!
“徐郎中,我要报官!”
‘醒来’的赵荭艰难的抬起手来,抓着徐郎中的衣袖,无力的道:“他叔啊,你得帮帮我,要不然我这条老命迟早得死在这贱蹄子手里!为了我的棺材本,她啥狠事都干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