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文茵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头痛欲裂。
湘竹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文茵一脸仓皇惨白的跪坐在了床边。
“小姐，怎么了……”
湘竹担忧的问。
文茵木讷的摇了摇头。
“小姐，喝一口水。”
湘竹将水递给文茵喝，但她始终心不在焉，茶水喝的太急，而呛到了。
文茵连续几声咳嗽。
湘竹帮着拿了帕子，又给文茵顺了背。
“小姐，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大夫。”
“不、不用……”
湘竹扶着文茵重新躺在了床上。
文茵望着床榻顶子，心里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如今朝堂文官和武官之间的矛盾虽然有，但远不如先前那番激烈了。
尤其是这两年宋家在抵抗外来入侵的战场上，战功无数，战争也越发少了，边境没了祸事，城内自然也大安。
帝王便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整顿朝纲上。
大兴土木，徭役赋税上的大改革，是近两年来的朝政重心。
于是，也出现了武官文用的现象，不少武官年迈退出了战场转而入了文官职。
如此看来，看似文官和武官之间趋向和谐，但实际上还是武官把控着朝政。
对帝王而言，武官和文官不管是哪一方过分强势，都不会是好事，尤其如今强的还是把控着兵权的武官。
再往细致的方向去想。
文茵作为丞相之女，嫁给了将军之子。
文武官之间的联姻，自然会加剧了文武官员之间的联系，这恐怕才是让帝王忧心的地方……
想通了这一点，文茵深吸了一口气……
“小姐？”湘竹还关切的守护在文茵的身侧。
文茵脸色逐渐恢复，然后问道：“宋程昱去了卫兵营，大炮小炮去了吗？”
湘竹回答：“大炮去了，小炮还在，要叫他进来吗？”
文茵点头。
等小炮进来，文茵已经换上了一身小厮装扮。
“夫人这是要……”
“去卫兵营，你带我过去。”
小炮随即去准备了马车。
文茵担心寒梅和湘竹在这院子里被人欺负，就让她们去了东院，那边人多，老宋家的人再泼皮应该也不会随便对犯难东院。
何况颜美淑武将出身，身边有不少练武功的侍女。
马车一路疾行，达到了东卫兵营。
“夫人，宋大人应该在里边营帐，我带您过去。”
文茵摇了摇头：“不忙着去找他，你带我在这东卫兵营里转转先。”
小炮顿了顿：“这这边条件不太好，我担心会有人冲撞您……”
“不碍事，你在我身边陪着，别人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于是，文茵就按照自己的节奏，随处走走看看了。
她曾去过京师城外的练武场，那是宋家军靠近京师的驻扎地。
不管是营帐、营房、武器配件，以及武将们的精气神，与这东卫兵营里的士兵比起来，完全不可比拟。
文茵遇上了个瘫坐在草垛上的老兵，拿出了包袱里事先准备的零嘴，给老兵分了分。
又闲聊了几句家常后，文茵试探性问到：“这卫兵营情况这么差，你想不想进宋家军去……”
老兵眼中无光，冷哼了一声：“宋家军，呵，别说是进宋家军了，就算是去宋家军营当火头夫，这年头都得找关系进去。”
文茵不解，问：“当火头夫应该不难吧，这个位置又累又脏的银子也不多，据我所知，这火头夫在各地军队里的流动性都很大的……”
“是，在各地军队里的流动性是很大，但宋家军的火头夫和别的军队的火头夫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了。”
“那可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宋家军的俸禄比一般军队就多两倍，宋家军的四季衣物比一般军队多发两次，更别说偶尔宋将军对下属的体恤了，那伙食比别处军队就强百倍，这世上顿顿能吃鸡鸭鱼肉的除了富商高官和皇宫里头，恐怕就只有宋家军的军队了。”
老兵是知道自己这江南卫兵营的境地，所以没有拿江南卫兵营和宋家军比较，只是拿了别处军队作比。
文茵看向了小炮，小炮顿了顿，心里觉得怪异。
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日常生活，在旁人看来竟是与达官贵人无异了。
文茵和老兵的对话，吸引了附近的卫兵。
文茵很大方的将包袱里的吃食零嘴都拿了出来。
大伙儿平日就是吃不饱的状态，这会儿有好吃的便都围了过来。
提及宋家军的事儿，便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