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一身仙气变为魔力,一腔至理成为执念,堕入魔道后,我屠杀浣人无数,与她们两人的仇也越结越深,终于在那一天,红衣来杀我了……”
“那次相见,我与她没有说一句话,她一个人闯入莲教与我生死相搏,为了她的国家,她放下了情爱,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那一战本毫无悬念,可是也战了很久,那天风雨交加,惊雷不断,她的剑刺向我的时候,我没有躲开,我很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真的杀我,那一次,是我赌赢了,她的剑偏了锋,最后并没有杀死我。我非常清楚,浣国是她的责任,而我,于她心中也有一席之地,巾帼英豪如她,也最终选择了她想要的儿女情长。之后呢,她的心软给浣国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因为这之后,我狠下心肠念动冰咒,使寒冰封冻楼兰及整个浣国三年……她因悔恨自己无法下手杀我而护不了国家,就长跪于楼兰城外以谢罪,那时我才反应过来,红衣死在了我的寒冰之下……”
“天降雪霜,寒风过处,一切都被冰封,其时白衣恰好被派出去办事,不在浣国,她回来后,看到冰尸红衣,第一时间也闯入莲教想要杀我。娇娥柔静似她,这一次却选择了应该做的事,她没有心软,她的剑穿透我心口的那一刻,天降雷劫,雷神的穹霄神雷一并毁灭了我和她……我和她皆有一缕残魂尚存,她带着记忆轮回了,一直守在这楼兰城中,而我,活不成,也不愿入轮回,便一直在这里吧……”
后来的这一切真实,果真与楚客尘的经历截然不同,听他讲完,楚客尘更加不解,“红衣随了势,白衣随了心,为何最后,都没能善终?”
“哪有那么容易,哪有绝对最好的选择?无论何时何地,人只要从局外进入局内,就必然要有选择和舍弃,一旦作出决定,总会有不如意,凡不想有缺憾,便莫要卷入事局,无为而为。不因所牵动而喜悲,不因所喜悲而迷惑,不因所迷惑而犯错,没有错误,又何来缺憾?要随势,要随心,就不必太烦恼。”
“人都是有所求,才有所为,或福荫亲朋,或解救众生,若只以置身事外而求无知无惑,如此,又有何趣?”楚客尘更加不能接受他这个答案。
“哈哈……对极,对极,所以天一直永恒,而人,一直纷扰。作为人,你是对的,不过凡你所问人世一切,无解。用一生通达变化之道,以变化应对世事糅杂,不妨一场糊涂和纷扰。”
忞玄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声悠长的钟鸣,振聋发聩,余音不绝。此后,他的声音彻底沉寂。
楚客尘不免陷入深思,脑海深处好不容易感到清明一念,将要抓住什么而又苦抓不住,周身白光再次大盛,下一刻,就看见苌煜,玄若仪二人出现在曜曜白芒之中,可是,没有夙九儿,韩允梅他们!
楚客尘立感不安,正要询问,苌煜先兴高采烈地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和一个玉瓶:“师兄看,我们找到还魂曲谱和血精灵了!”
楚客尘接过来看那还魂曲谱,与一般书籍无异,不过纸张泛黄,破损凌乱,确是有些年头的古籍了,翻阅一二,上面所载的内容生僻得紧,就是他对元宗的音术有些参研,也不能看个明白,那装有血精灵的瓶子是玉制,暗红如血,倒出来的一颗颗血红滴露,承在手心,极为清凉。
“师兄刚才去了哪里?怎么不与我们同道?”玄若仪神色担忧,充满关切。
“原委复杂,一言难尽,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小九他们。”
“咦?哎呀,这丫头又丢了啊?真是叫人不省心!”苌煜气得捏紧拳头,放开嗓门朝四周喊。
“如此紧要关头,他们倒不至于贪玩至此,难道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玄若仪道。
这一说,听的人恍然惊悟!
“元落芸!”三个人一起叫出了这个名字。
不容多说,四人连忙赶往天魔境!
元落芸果然在那一座小屋门前等着他们,一照面,就很热情地打招呼:“这么快就来了!”
她满面笑容,然而尽显阴狠,平静如常的语气可以伤人于无形。
“是你掳走了我们小九?”苌煜上前一步,厉声怒问。
“没错,是我。”元落芸承认的也理直气壮。
“你待如何?”楚客尘也不兜圈,直问要害。
元落芸轻轻一笑,示意身后两个手下把已昏倒了的韩允梅从屋里扶出,扔到他们那边,“她就还给你们,玉心仙,你现在叫他们带着梅儿离开魔界,但你要留下。”
“你耍什么幺蛾子?”苌煜警惕。
“那两样东西你们已经拿到,可以去救梅儿了,至于你师兄嘛,他现在还不能离开,因为还有五个荼蘼弟子的性命掌握在他手里,等着他救。”
“可恶!”苌煜一听,抓剑的手开始极不安分。
“若不照办,他们立毙于此!”元落芸步步紧逼,半点不留余地。
“哼,无耻之徒,我们怎知他们真在你手里?”
“很好。”元落芸笑得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