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千金小姐见来人了,便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流着泪。她悲愤的向众人诉说她的委屈:“这位夫人是不是有神经病啊,她怎么能随便打人啊?我和她无冤无仇,呜呜呜。”
菘蓝气结。
周围人纷纷谴责菘蓝:“今儿是薄沉少爷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闹事啊?这给薄沉少爷的婚礼添了许多晦气。你真不懂事。”
菘蓝如梦初醒——
她刚才确实有些失控了,竟忘记了给薄沉几分薄面。
可是刚才这位女人,却恬不知耻的辱骂她是燕家的私生女,还辱骂她妈妈未婚先孕,煞费苦心的上赶着嫁给燕世勋。
她说她们母女都是攀附权贵的人。
还满XX粗,菘蓝都无法复述那些粗俗不堪的语言。所以她一时冲动,甩手给她了一耳光。
事情进一步发酵前,薄夙匆忙赶到,他黑着脸拉走了菘蓝。
将菘蓝拽到一间休息室,薄夙阴沉着脸斥责她:“蓝蓝,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出手打人?”
菘蓝望着薄夙,眼底嗪泪道:“薄夙,你就不能先问问我打人的原因吗?”
薄夙顿时清醒过来。他带着火气
质问菘蓝,确实有些不问青红皂白了。
他语气软了软,“那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她无冤无仇的,你也不认识人家,怎么就跟她起冲突了?”
菘蓝弱弱的瞥了他一眼,忽然任性起来道:“我现在不想说了。”
薄夙:“……”
他也知道他适才不问青红皂白质问她,伤她自尊了。她既然跟他置气,他也只能顺着她。
“罢了。你休息会。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薄夙离开后,菘蓝走到窗边,俯瞰着街道上的车辆和人流,他们来来去去,只让菘蓝感伤的觉得这世上万物都是匆匆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痕的留下,包括感情,包括生命。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外探了探,她想,其实死亡不那么可怕。如果她再勇敢一点,把身体送出去,她就可以像薄橙妈妈那样结束生命。
她被毒药控制的痛苦就能结束了。
毒?
菘蓝好似被一道灵光劈中脑门,她好像明白了她今天生气失控的原因。
因为那个挑衅她的千金大小姐,是燕家的人。菘蓝想到燕家老太太八年前为了将她送给联姻的男人,不惜给她下药,就为了打
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她为了保护好孩子,在服用药物后,快速剖腹产子,孩子因为抢救得极快,没有收到毒药的侵蚀,可是她的身体却被毒药侵蚀了。
她那晚被坏人追缉,惊慌失措时生子,身体,心情都惨遭巨大的重击。虽然她侥幸捡回了命,可是余毒却怎么也排遣不出去。
毒性长久侵蚀她的身体,她的神经,她会变的愈来愈异常。
每每想到自己今日的痛苦来源,皆是燕家所致,她对燕家就恨之入骨。
所以刚才,她听说那女孩是燕家的人,她甚至只想扒了他的皮。
菘蓝想到这些,又觉得自己无限悲凉。
她的身体更是往前了几分。
薄夙回来时,看到立在窗口的菘蓝,她的身体呈现前倾的孤度,他眼底漫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困惑。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他飞奔过来,将菘蓝拉回来。
“菘蓝,你在做什么?”他又气又急。
菘蓝望着他,她眼神很绝望,很没有生气。
薄夙心疼。将她揉进怀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蓝蓝,你别吓我。”
菘蓝推开他,落寞的走回到沙发边上。端起一杯浓茶压压惊
后,才抬头询问薄夙:“外面的情况怎样了?你姨妈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想起来刚才的时候,姨妈看她的眼神充满厌弃。
薄夙胆战心惊的瞥了眼窗台,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端详着菘蓝,心有余悸的问:“蓝蓝,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他无法接受,菘蓝有抛下他的想法。他多希望他刚才所见是一场误会。
菘蓝敷衍道:“哦,只是有些头晕,去窗边透气。”她忽然俏皮的望着他,打趣道,“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跳楼吧?”
薄夙看着她虚伪的笑容,心里更是寒凉。“蓝蓝,我好像愈来愈不懂你了。”
菘蓝陷入了沉默。
当她和薄夙之间的秘密愈来愈多时,他们自然变得难懂。
婚礼结束后,许多客人已经散去,薄沉的母亲殷勤的招待留下来的贵客。都是些薄家的三亲六戚。
薄夙被姨妈叫出去,陪这些客人聊天,喝茶。
菘蓝被遗忘在角落里,没有人记得还有她一般。她无聊至极的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