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贤妃娘娘的消息,她与沈芳之间…已经争斗了数年了,自然知道的要比一般人多上许多”,琅婳依然没有隐瞒。
周云遥愈发奇怪:“琅婳姑娘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们?”
“是贤妃娘娘的意思,具体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将话带给你们罢了”
“……”
……
周云遥与卫敛最终和琅婳道了别,然后离开了玉香楼。
正安侯府内。
弄月轩。
周云遥看着卫敛道:“贤妃让琅婳姑娘告知我们这些,总体意思不过是那沈芳和沈玉宸之间并不像我们想的那般亲近。”
卫敛点了点头:“但贤妃给郑大人的消息是沈芳与沈玉宸之间关系密切,她想做什么?”
“……或许贤妃是想促成这桩婚事?在她眼中我已不算是郑家一派,她想让我们不必从中阻拦。”
此话一出,二人短暂沉默了下。
周云遥又道:“可我们已经阻拦了…退一万步说,即便琅婳姑娘提前告知了我们,我也同样会阻拦这桩婚事。”
“好在这桩婚事成或不成,暂时大概没什么影响。”
“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琅婳说的话好像有些奇怪”
见周云遥面色凝重,卫敛问道:“何处奇怪?”
周云遥抬手按上额头,努力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沮丧道:
“我暂时也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罢了,不用想太多,想得太多反而会更加混乱。”,卫敛劝慰。
周云遥叹了口气:“也对。”
“你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在意郑家?”,卫敛突然道。
周云遥一愣,抬起头看向他,卫敛神色中隐隐有些忧虑。
周云遥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
再怎么说,郑宜安也是从小在郑家长大,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对自己的家族这般不在乎。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郑宜安,整个郑家,她大概只对郑宜姝有那么几分歉疚。
这些话她并不能告诉卫敛。
周云遥只道:“是,郑家于我,毫无意义。”
卫敛凝视她片刻,唇边徐徐绽出笑:“若你真能舍弃,于你而言倒是最好。”
“嗯?”
“郑家对你自幼苛待,那日大雪我若没有路过,你怕是已经冻死在京郊,我起初还担心你会不会顾念旧情,心存不忍。”
周云遥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卫敛多少会有几分不解或是疑虑,却没想到卫敛对她的说辞毫不怀疑。
似乎看出了周云遥的讶异,卫敛眉梢微挑。
“我说过,我对你还是很信任的。”
眼前少年眸子里细碎星光闪烁,语气笃定,周云遥沉默了会,认真道:
“卫敛,谢谢你。”
“我可不要你的感谢。”
周云遥眨了眨眼,诚恳看他:“那你要什么?”
卫敛一噎。
“不知道”
周云遥:“……”
“咚咚咚”
二人相对沉默时,门被敲响。
“周姑娘,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周云遥开了门,从那人手上接过信,回到桌边展开来。
“就一句话:贤妃与琅婳一事,我已知晓,促成婚事即可。落款是…锦。”
吉安郡主的信…
周云遥刚拿到新,就将信的内容念了出来,她抬头看向卫敛,四目相对,卫敛也是怔了一瞬。
卫敛道:“吉安郡主和贤妃或许是一个意思?都要我们促成婚事,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大概和她们的谋划有关。”
周云遥再次低头看向了那封信,指尖缓慢摩挲,面色沉沉。
吉安郡主和贤妃对此必然是有所谋,促成婚事大概作用不小,可是…这样的选择会牺牲郑宜姝。
但在这时女子婚嫁一事无法做主的时代,无论是对吉安郡主还是贤妃来说,这都远远算不上牺牲吧。
哪怕是卫敛,或许也并不支持她的想法…
周云遥道:“我们去见见吉安郡主。”
……
二人来到了吉安郡主府。
“坐吧。”
吉安郡主吩咐人上了茶后,坐了下来,周云遥与卫敛接过茶。
吉安郡主抬眼看向周云遥。
“周小姐此来何事?”
周云遥对上她视线,平静道:“郑沈联姻。”
吉安郡主一滞:“你没收到信么?让她们联姻就好了”
“我希望可以让她们这桩亲事作罢。”
“…为什么?”
吉安郡主果真疑惑了,她放下手中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