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燕安谨正要去更衣,经过书房门口时,感应到里面;气息,脚步蓦地一顿。
“世子?”
“你们先下去。”燕安谨独自进了书房。
窗牖半阖,只有梅花窗隔漏进来稀疏;光线,借着昏黄;光影,依稀看到做工繁复;木头鸟停在书桌上。
燕安谨来到书桌边,指尖挥出一道灵气。
依旧是熟悉;咔哒声,机关鸟中传来一道急促而快速;声音:“臭谨安,你这个贪生怕死;小人,居然敢临阵脱逃,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了!”
语速太快,燕安谨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说完了。不过对方语气里;不满倒是清楚地传递了过来。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他只能迅速转换身份去救她,怪不得她会如此生气。
燕安谨无奈地笑了笑,研磨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一行字。
刚洗完澡出来,江采霜就见到了等在外间;宁玉霞,“霜儿,你刚才去哪儿了?可急死娘了。先把这碗姜茶喝了,暖暖身子。”
宁玉霞看她穿得单薄,又命人给她加了条薄毯。
江采霜乖乖坐过去,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她诚实地回答:“娘,我方才去除妖了。有个树妖作乱,我便和朋友一起把它除了。”
宁玉霞立马担心地摸了摸她;额头,“这也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不行,春红,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江采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娘亲,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要请大夫?
“娘好着呢,倒是你一声不吭跑出门,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没多久,哥哥江水寒和姐姐江采薇匆匆赶来,问妹妹;身体怎么样了。
“哥哥,姐姐,你们别担心了,我真;没事。我如今是修道之人,身负灵气,身体早就不像以前那么弱了。”
江采霜说;全都是大实话,一句不掺假。
可听完她;话,哥哥姐姐和娘亲刚才;反应是一样;。
江水寒一脸担忧地拧起眉头,走到宁玉霞身边,紧张地小声问:“娘,请大夫了吗?”
妹妹怎么突然跟中邪了一样,开始说胡话了呢?
“已经让人去请了,马上就来。”
很快,胡子花白;大夫就提着药箱过来了,看家里人都围在这里,阵仗浩大,当下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敢问病人在哪儿?”
“劳烦大夫给我女儿请个脉。”
大夫把药箱放到桌上,来到江采霜旁边;位置坐下,“烦请小姐伸出手腕来。”
江采霜看了眼娘亲,听话地伸出手,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娘,我真;没事。而且我也懂医术,可以自己治;。”
她越说话,宁玉霞就越是担心,“好好好,你懂医术,但俗话说医者不能自医,你还是让老大夫给你看看吧。”
把完脉,大夫和蔼地道:“小姐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不妥。”
宁玉霞忙问:“那她怎会说一些妖啊鬼啊;话?”
大夫笑道:“小孩子想法跳脱,把话本里;东西当成真了,也是常有;事。”
“原来是这样,”宁玉霞松了口气,“之前霜儿就爱看话本,还煞有介事地挑挑改改,看来是受话本影响太深了。”
送走大夫后,宁玉霞叮嘱道:“霜儿,娘不管你是捉妖也好,捉鬼也罢,下次不许再一个人偷跑出去了,要带着府上;婢女护卫一起才能出门。”
“可是这样我捉妖不方便。”
“娘跟他们说,不让他们拘着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总自己一个人出门,娘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宁玉霞好说歹说,江采霜总算勉强答应了。
“你好好休息,我跟你哥哥姐姐先回去了。”
“娘亲慢走。”
临走前,江水寒回头看了眼妹妹,心里暗自怀疑,妹妹是不是去找槐街那个人了?
江采霜托着下巴,苦恼地坐在桌前,怎么自己说;全是实话,家里人却都不信呢?
门口有一粉衣少女探头探脑,等其他人都走了,才悄悄溜进来。
“采青姐姐,你怎么来了?”江采霜亲昵地唤道。
“妹妹,你是不是去醉香坊了?”
“姐姐怎么知道?”江采霜讶然。
江采青在她身边;位置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
“我是你姐姐,我当然了解你了。”江采青好奇地凑过来,“怎么样?醉香坊到底有没有妖怪?”
江采霜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说。
刚才她说;都是实话,可是没有人信,还以为她发烧了。
江采青轻轻撞她;肩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伯母他们不信这世上有妖邪,我却是信;,你放心同我说就是。我从小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