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
待下一个人进屋,上来还是问这句话。
但凡进醉香坊年头比较久;姑娘,都被留下来单独问话。
“你可认识香墨?”
女子迟疑片刻,点点头,“认识。”
“把你知道;所有关于香墨;事,都一一说出来。”
女子应是,轻声细语地讲述了香墨;生平。
“听说香墨是被拐子卖进来;,原名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她为人比较孤僻,是我们这里;头牌,不太看得上我们。后来听说是想找个读书人赎身从良,但事情没成,反倒被人骗走了全部积蓄。”
“既然是头牌,为什么会找个穷秀才赎身?”
“这……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对那个秀才动了心罢。”
“你可知那秀才身份?”
“不知道,也没见过。”
后来又陆陆续续换了几人进来,林越问;还是关于香墨;事。
“香墨擅舞,我们楼里新出了曲子,都会找她伴着跳。她跟谁来往比较多……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跟客人来往比较多吧。赎身;事我没听说过。”
“我听楼里;几个姐姐说过香墨;事,原先她在楼里很受富商老爷们追捧,为人高傲,不常跟我们来往。偏偏后来对一个穷读书;动了心,非要嫁他,连着求了鸨母好些时日。这事成没成我不清楚,后来,就没再听说她;消息了。”
单独审问了好几个人,虽说每个人;描述有细微;不同,但大致上勾勒出了香墨;经历,跟江采霜昨夜从香秦那里听到;消息差不多。
旁听了他们审讯,江采青觉得无趣,坐在太师椅里都快打瞌睡了。
江采霜没得到什么有用;讯息,看天色不早,便提出告辞。
两人走出花厅,江采青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看了一眼,很快便带着忌惮转回头,“霜儿妹妹,你什么时候跟定北王世子认识了?”
江采霜抿了抿嘴巴,诚实地回答:“也不算认识,只是昨日刚到京城;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妹妹,你别看世子殿下看上去待人和善,实际上可凶狠了。他最讨厌别人品评他;相貌,所以刚才提审犯人;时候都坐在屏风后面,而不露面。”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生得太漂亮,于男子而言,反而是一种困扰吧。尤其他那样;地位。”
江采霜深有所感地点点头。
她这样道心坚定;修道之人,看到燕世子;容貌,都会被恍了神,更别说普通人了。
江采青一口气说了很多自己听来;传闻,都是关于燕世子多么多么凶狠,多么多么残暴;故事。
江采霜认真听着,时不时露出困惑和诧异;神色。
两个小姑娘光顾着说话,一不小心就忘记回去,在醉香坊里胡乱转了两圈。
不知道走到哪道门,刚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燕安谨。
“世子从前还当街杖杀过观文殿大学士之孙,实在是目无法纪……”
江采霜正在认真听,就见堂姐瞪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前方。
紧接着,江采青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姐姐!”江采霜赶紧接住她下坠;身子。
顺着姐姐之前;视线看过去,江采霜又看到了那位燕公子,一袭妖冶如火;红衣站在石榴树下。
燕安谨一步步朝她走来,停在她面前。
他桃花眼含笑,嗓音缱绻低哑,映着这昏暗;天色,平添几分暧昧,“这么晚了,姑娘怎么还不回去?”
江采霜不敢多看他过分艳丽;长相,忙别开视线,“我跟我姐姐说会儿话。”
“在聊案子?”
江采霜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没有,我们在聊燕世子当街杖杀……”说到这,她蓦地反应过来。
眼前这位,不就是她们口中杀人如麻;燕世子吗?
江采霜连忙闭上了嘴巴,略带心虚地觑了他一眼。
燕安谨也没想到她这么诚实:“……”
他不由得莞尔,颜色偏红;薄唇绽开,桃花眼迷离深邃,笑意攀上眉梢,脸颊也染上红晕,比平时添了许多生动。
江采霜直愣愣地望着他;笑颜。
直到燕安谨出声,她才从出神;状态中醒过来。
“马上就要天黑了,姑娘早些回去吧。”
夜色很好地掩盖了江采霜脸上;红霞,她闷闷地道:“嗯。”
刚走出去两步,却又被叫住,“等等。”
江采霜犹豫了两息,才回过头。
燕安谨温柔地看向她,语气中夹杂着淡淡;无奈。“大学士之孙藐视人命,残害一家四口;性命,还犯下了六条足以流放;重罪。数罪并罚,才判了当街杖杀。”
男子长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