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让给找着了。”清风真拄着拐杖,直接就地坐下,与他面对着面,“知师父的死跟没关系,跑什么啊。”
裴玄乌蓦地转回头,嗓音嘶哑难,“,知?”
“当然知。师父死就死在他话太多,心太善,看不凡受苦,早早地泄露了太多天机。看,遭到反噬了吧?可他早不反噬晚不反噬,偏偏在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暴卒。”
他师父算了天命,却算不到自己死期突至。
天骤然降下天罚,凡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裴玄乌垂下眼帘,回忆起当年的事。
师父上一刻笑着向他传授术,下一刻却忽然倒下。
他连忙上去查看,偏在这时,被路过的师兄看。
师兄一向看他不顺眼,当即就误会了,恼恨至极,“就知这个毒心肝的小畜生,既能弑父,也会害死们师父!孽,要偿命!”
裴玄乌当时年少,没过面,害怕极了,仓皇之间选择了逃离。
这一逃,就二十年。
清风真仰脖灌了一大口烈酒,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第一次到的时候,师父就算出,将来罪孽缠身,不往生。可他看年幼,瘦只剩一把骨头,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到底心生不忍,容留在身边,教向善。”
“了防止将来有预言成真的那一天,师父在和身上下了共命咒。若哪日祸间,实在无计可施,也有最后一条退路。”
这也就什么,他和裴玄乌的命数会连在一起。
“若当年师父没有出事,亦或那时在观内,都不会让叛逃师门。也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了。”清风真说罢,又灌下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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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番唏嘘,叹不只师兄弟之间的误会,也不只死去的无辜百姓。
他叹的造化弄,叹天命不可违。
即便像他师父玉衡子那样,修到了至臻之境,却仍旧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更无法对抗命运。
当初的预言,成真了。
“师弟啊,往后咱们俩的日子都不多了。往后就跟着,用积德善来弥补犯下的罪孽吧。”说完这些话,清风真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哎呦,地上真凉诶,这把老骨头,可不敢再坐了。”
江采霜蹙眉,赶紧扶他站稳。
清风真从袖子里取出捉妖星盘,交到手里,“霜儿,星命天机盘,师父给捡回来了,这次可再弄丢了。”
“嗯。”江采霜点头。
“师父最看好的徒儿,当初师父一到,就看出心性纯直坚定,一往无前,将来必有一番作。怎么样?师父没看错吧?往后啊,师父真的要云游四方去了。”说到这里,清风真顿了顿,掩下话语中的哽咽。
“若愿意,就开观收徒,把咱们拂尘观——不对,以后白露观了,把白露观的衣钵传下去,如何?”
江采霜含泪点头,眼睫染上湿润,“知了,师父,一定会把您教给的剑术和法,传授给更多,庇护更多百姓。”
清风真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怎么哭起来了?”
江采霜咬着下唇,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您说活不长了……”
清风叹了口气,拉着走到旁边的角落里,挤眉弄眼地:“呆徒儿,这不故意说给那魔头的吗?好让他心存愧疚,从此一心向善。放心吧,师父这身子,硬朗很。”
他像从前那样,哄骗着单纯正直的傻徒弟。
可江采霜哪里看不出来,师父这会儿才在强撑。
极力露出一抹笑,却笑比哭难看,泪水跟开闸泄洪似的往外流。
江采霜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就知,师父您、您那么厉害,肯定不会、不会有事的。”
清风真活了大半辈子,竟也差点被这句话说掉泪。
他拍了拍江采霜的肩膀,“好徒儿。什么时候想师父了,就用渡机鸟给师父传个信。”
“嗯。”江采霜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清风真转而看向燕安谨,语重心长:“谢谢替教导霜儿。往后,就把这丫头托付给了。”
他没说要燕安谨好好待这类的话。
看他们二身上的同心契,便足以证明燕安谨的心,不需要这些虚话来叮嘱。
燕安谨郑重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