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寂静,偶尔才有山风拂过枯树干,出的哗啦声响。
江采霜跟他了隗的情况,随即问道:“我听堂姐,隗大人当时应该是急着向皇帝进言什么,所以才急匆匆闯进了阁楼。你可知道,他了何进言?”
燕安谨知道她对这桩案子上心,自然已派人打探清楚。
他是朝堂之人,打探这些情轻易举。
“西北连年闹雪灾,游牧民族冬缺少食粮,时常进犯我大晋边境。况且,冬湖面上结了冰,族的骑兵更快越过天堑,兵临城下。前几,隗大人频上奏折,就是了奏请官重视,提前在边境增强布防,以抵御敌入侵。只是他的折子迟迟没有收到回复,情急之下,所以才闯了临仙阁。”
江采霜听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隗大人不愧是沙场老将,对战场上的情况颇了解。他担忧都是合情合理的。”
“是啊,只不过……”燕安谨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声,“奏折被耽误太久,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江采霜心里一紧,“晚了一步?什么意思?”
“冬至,边关城破,固若城……早已是尸山血海。”
那夜在回京的船上,燕安谨关窗时看了眼天色,便知大晋恐有血光之兆。
固若城破的消息,也是今才传回来,目前朝堂上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怎么会这样……”江采霜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和血腥,她心中不自觉一揪,失地喃喃道,“若是隗大人的奏折早点被看到就好了,那样兴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百姓丧命。”
只可惜,他的奏折没有得到官看重,冒死闯进临仙阁,最后不仅没将禀报出口,最后甚至还落得那样屈辱的下场,连里人也……
江采霜随即想到,燕安谨的父亲还在边疆驻守,忙问道:“西北如今战况如何?定北王是不是驻守在那里?”
燕安谨眉眼间笼上几分凝重之色,沉声道:“我父亲常年驻扎在北境,无令不得擅离,不过他已经派兵增援,援兵不便到固若城。”
虽没见过定北王,不过燕安谨在战场上沉着冷静的表现,他的父亲定然不会辜负大晋子民的信任和期望。
现如今只希望援兵尽快抵达,击退敌,还边境百姓一个太平。
这座山巍峨险峻,背面仿佛被巨斧劈下,光滑的石壁齐刷刷地垂立于地面,唯有石缝里歪歪扭扭着虬松。
面修建了七拐八绕的石阶,二人都是修道之人,脚程快,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若是体弱的文官,或是上了年纪的老臣,可想知他们每次攀爬山需要多费力。
临仙阁并非只有一座宫殿,是包括前殿,殿,后殿,东西偏殿,一应俱全。
“师兄会前面禀报,请二位先在偏殿等候。”道童身着青色道服,头上束着莲花冠,看上年岁不大,应当才不过十五六岁。
江采霜问道:“平里朝臣面见皇上,也是等在这里吗?”
道童点头,“是。屋里燃了宁静香,有助于宁心静,对身体大有裨益,二位可在这里打坐休息。”
道童退下后,走到门口,跟他的师兄了几句话。
那位师兄戴着莲花面具,往大殿里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江采霜环顾四周,现这大殿空空荡荡,除了前面的香炉牌位以,满地都是蒲团。
道童口中所的“宁静香”,并没有那么玄乎,只是道门常用的普通线香已。
“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这些道童衣服上都绣着莲花纹,腰间还都挂着一只小玉莲花,应当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江采霜在殿内四下转了转,分析道。
就像她的同门,每个人都有一支桃木剑,这是他们师门的象征。
看来玉莲花和莲花纹道袍,就是裴玄乌座下“大同教”的象征。
“诶对了,”江采霜没在殿内找到异常的痕迹,便转回身问道,“你知不知道,那隗大人闯的是哪座宫殿?”
燕安谨坐在蒲团上,绯红洒金衣摆曳地,以手支颐,懒洋洋地望了过来。
半敞的窗漏进来微凉的光,静静地洒在他身上,男人如玉的肌肤近乎透,密的睫羽下,瞳仁清透如琥珀。
听见问话,燕安谨懒散地指了个方向,“那边。”
江采霜来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手臂交叠搭在膝盖上,“你不改变我的样貌?”
燕安谨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道想变成什么模样?”
江采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面,杵在院子里那几个青衣道童,“跟面那些道童一样就成,变成他们的样子,我好进到殿内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