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也难逃一死。
有了这四个人证,把证据交给之前派来严查青州官员朝廷大员,剩下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这日,燕安谨一官袍,外面回来,“长,苏恩阳认罪入狱,你可要去看看?”
江采霜拿着底下挖了洞葫芦瓢,给花圃里花浇水,闻言将瓢放回水桶。
“好!还有事情要确认一下,跟你去。”
来牢里,曾经叱咤青州师爷苏恩阳,今成了披头散发阶下囚。
他盘腿坐在稻草堆里,暗沉沉牢房里,唯有天窗漏进来一缕阳光,打在他背上。
江采霜站在栏杆外面两步,“是你杀了杜春吧。”
苏恩阳端坐着,闭上眼,一言不发。
“因为杜春偶然听了你们和青龙会秘密,所以你就下令杀了他。先让人将他支走,在路上率人埋伏,逼他慌不择路之下,逃向青城山后山。杜春在山顶见了你,本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却没想,你竟利用他对自己信任,将他推向山崖。
“杀死杜春后,你心中愧疚,所以对杜春妻儿多加照拂,还花钱雇了个婆婆帮她照看孩子。”
只不过,那个刘婆婆一边帮杜娘子操持务,另一边也是苏恩阳留在杜眼线。
当时她和银风他们找上杜,那刘婆婆假装带孩子,实则在暗中盯着他们,好向苏恩阳报告。
苏恩阳仍旧一动不动,只是这次他开口问了句:“你怎知一定是?”
“因为见了杜春亡魂,他根本不知自己经死了,说明他死得突然,一定是死于信任之人之手。”
要是杜春真是追杀而死,那他死之前肯定记得自己张皇和恐惧,就不会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了。
听了这句,苏恩阳终于睁开眼睛,眼神中迸发出激动情绪,“你见了阿春亡魂?”
江采霜回答:“没错,是得益于你那件新衣庇护,让他亡魂得以暂时存活。”
“可私下里去找过多次,怎么没见过?”
“你没有法力,自然见不他。”
除非杜春怨念缠,化作了厉鬼恶魂,不然寻常人是看不亡灵。
苏恩阳露出苦涩笑意,“阿春他……肯定怨透了吧。”
毕竟他那么信任自己。
每年重阳节,杜春都会拎上两坛菊花酒,带上平日不舍得吃醉蟹,他府上找他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两人虽地位悬殊,但他们记得患难与共前,兄弟之谊未变过。
江采霜只得实告诉他,“杜春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恩阳愣住,低下头,叹了声:“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
不管是前他们一起过过苦日子,还是后来兄弟背叛杀害,对于阿春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忘了就忘了吧。
苏恩阳望着自己残缺右手,语气沧桑而平静,“这只手,是阿春保下来。后来荣华富贵,也全仰仗阿春功劳。这一次是对不住他,了下辈子,们还做兄弟。”
他右手残缺两指上,缠着黑色布条,刚好剩下可以用来握笔三指。
若是连这三根手指都没能保住,老鼠偷啃了去,他怎么会有今日财势地位。
苏恩阳对于杜春愧疚,江采霜觉得应该是真心。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为了前途,杀兄弟灭口行为可以原谅。
者说来,就算没有杜春之死,苏恩阳在青州官府作恶多年,犯下错也足以让他丢掉性命。
离开牢狱之后,江采霜放飞了机关鸟,将这桩案子始末来由,细细地说给师姐傅成兰。
倒是很快就收了回信,不过不是师姐回消息,而是她弟弟傅成松替她回。
“姐姐去南边陲捉妖了,将你所说话照抄下来,等姐姐回来,会给她看。”
傅成兰不在青州,师姐妹二人自然无法得见。
江采霜心中难免遗憾。
她没打算在青州多待,临行前,去了青城山后山,准备施法将杜春亡魂炼度。
“经查明了你死因,你想知你来历吗?”
杜春犹豫了很久,点点头,“跟说说吧。”
江采霜便将自己这段时日打探一切,条理清晰地讲给他听。
杜春脑海中也随之浮现出,一幕幕熟悉过往。
“后面不用说了,都回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