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霜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正色道:“我有正事跟你说。”
反正她不是他的对,干脆就放弃抵抗了。
燕安谨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连袖口的褶皱都抚平整, 一丝不苟,又恢复了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样。
“道长见到青州军了?”
“嗯, ”江采霜点点,“我注意到个奇怪的伤者, 暗中跟着他们。在他们换药的时候,看到他们后背的雕青,与青龙会的雕青如出一辙。”
这本就是燕安谨的安排,所以对于他能猜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江采霜并不觉多意。
更何况, 这人还会推算天命。
“青龙会?”燕安谨只粗略地知晓,那些人与江采霜要探寻的谜底有关。
具体的关联, 他并没有细算下去。
“没错, 这是一伙常年盘踞在青州城的匪帮,靠着劫道勒索, 干尽了伤天害理的恶事, 堆积起大量金银。”
“青龙会为患多年,青州知府多次派兵围剿,都没有取成效。去年重九节前后,朝廷从其他各地抽调军士,居然一次就把青龙会一锅端了, 这么顺利让人不不起疑心。”
江采霜把自己在青州城查探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燕安谨。
听罢她的讲述, 燕安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道长是说, 怀疑杜春意知了青龙会与官府的勾,才因此被害?”
“正是。”江采霜笃定道,“先前我不明白,青龙会究竟藏着么秘密。今日见到那个伤兵,我猜测,青龙会根本没有被剿灭,而是与官府合谋,隐姓埋名藏进了军队中。”
“我先前在卷宗上看到,朝廷清剿青龙会,将这些匪徒的脑袋都砍了下来,足有十八个。既然青龙会这帮人没死,那么初死的人究竟是谁?”
到哪去凭空变出五十个人?
除非……死的人是官兵。
燕安谨转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底戾意一闪而,“好一招偷天换日。”
将官兵和青龙会身份对调,把官兵的人砍下来,作剿匪成功的“证据”,最后把尸首一把火烧了干净。
这样一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保下青龙会众人。
“近几年,青龙会敢如此放肆行事,残害了那么多富商,我估计就是青州官府他们的胆量。官府暗中庇护青龙会,青龙会则将到的财物,与官府瓜分。双狼狈为奸,谋财害命。”
“趁着朝廷围剿,青州官府便和青龙会密谋了这一出大戏。兴许是在商议计划的时候,被杜春偶然听见,这才致使杜春第二日就被灭口。原本这些匪徒留在青州,还能借着官兵身份的掩饰肆意妄为,没成想圣天教起事,他们也被抽调来打仗。”
打起仗来刀剑无,伤病都是常有的事,他们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勇猛,也免不了受伤。
为了避免肩上的雕青被人发现,他们小心翼翼格谨慎,行事自然就显怪异。
“我派人将青州的参军请来问问,他应该知道这批人的来历。”
“好。”
燕安谨叫来梁武,吩咐了他几声。
没多久,梁武领着青州参军进来,后者惴惴不安,进来后连都不敢抬。
他可是记,前任参军便是因为刚愎自,不听世子吩咐,才被拖出去斩首的。
生怕自己也步前人后尘,参军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警醒。
“不知殿下召属下前来,有何要事?”
燕安谨看向江采霜,后者开见山地问道:“青州军的来历,你都清楚吗?”
那人听出不是燕世子的声音,心存疑惑,但还是没敢抬看一,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这些都有案档记录在册,属下熟记于心。”
“那我问你,有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住在医营东面,各个都长人高马大,你有印象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可否、可否请您说详细些?”参军鬓角滴落下汗水,绷紧了心弦,“青州军大部分兵士,都驻扎在医营东面,属下实在是分辨不清您说的是哪支队伍。”
燕安谨在这时开口,补充道:“领的叫郑原。”
“属下知道了,那支小队是去年所建,原本是为了剿匪,临时从下面的村镇找来的、熟悉山里情况的壮丁。后来剿匪的时候立下了大功,他们自愿留下,就收编入青州军了,俸禄照常发放。”
禀报完情况,参军连忙解释道:“我们青州靠水吃水,民风文弱,常年招不满兵丁。加上这支小队,数量上也没有超出朝廷对州府的限制。”
州府屯兵若是私自超三千,那便是有不臣之心,参军以为他们质疑的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