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待地回到故地，本以为能见到师友，可见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道观，她心里难免落寞难过。
听见后的脚步声，江采霜快速用手背擦擦眼睛，说话时鼻音很重，“这只机关鸟是我送来的，我给师姐传信，一直没收到回信。”
燕安谨在她边坐下，“其他地我都找过，没有特的东西。这应该就是清风人特意留下之物。”
江采霜头，又在眼尾抹一把，随后便挥出一道灵力，将它放到地。
机关鸟咯哒咯哒响两声，抖掉的灰。
之后，它又咯哒咯哒响几下。
江采霜以为它坏，正要把它拿起来检查，里面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呆徒儿！是不是准备修机关鸟呐？”
江采霜愣住，噙着泪花的眼睛眨眨，默默收回手。
两只手臂乖巧地叠在一起，搭在膝盖，像是认听夫子授课的学生。
“不错，这么快就修出内丹，不愧是我的爱徒。前两天捉妖累坏吧？吃你喜欢的炙羊腿，烧羊肉，好好补补子。忘替师父吃几只醉蟹，师父久未尝蟹，甚是想念……”
江采霜听见师父气十足的声音，不禁破涕为笑，心情放松不少。
清风人絮絮叨叨地叙旧，时不时传来他爽朗的大笑。
最后才终于想起来说正事，他一拍脑门，“差忘，乖徒儿，师父云游去，你的师兄师姐们都已出师，结伴去天下各处荡平不公，惩恶扬善。只剩下你……师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闻言，江采霜眼眶有些发热。
怎料清风人下一句话便是：“哭啊，傻丫头，旁边是不是还有人呢？”
江采霜诧异地看向燕安谨。
师父怎么道？
“唔，让老夫看看……”江采霜几乎能想象到，师父眯起眼睛，拂须思考的模样，“如果师父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有苏一族的族吧。”
这下江采霜受到的惊讶可不小。
她道师父有一些天命的本事，却不道师父竟然能算这么准，连她和谁一同回来都能算的清清楚楚。
“有苏一族……啧啧，终究是我们人族亏欠他们。”
“罢，呆徒儿，为师还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江采霜下意识回道：“师父您说。”
“如今邪佞道，妖魔起，天底下还不道有少百姓在受苦受难。霜儿啊，你是为师最看好的徒弟，你心性坚定正直，修行刻苦，也有着很不错的天赋。师父收你为徒那一日，便道你将来定然要有一番作为。师父年纪大，不喜欢掺和这些凡尘俗世，以后这天下人的重担，就压在你……”
说到这里，清风人顿顿，继而说道：“压在你们夫妻俩。”
江采霜小鸡啄米似的头，脸颊微红，乖巧紧。
道师父听不见，但她还是小声答话：“徒儿记下。”
清风人的思绪又飘到远处，“从前你小的时候，你师姐问你将来想与什么样的人成亲，你还记自己怎么回答的吗？”
江采霜摇头。
清风人像是回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说话声能听出很明显的憋笑，“你师姐问你，是要法力高强的，还是要家缠万贯的。你那时认想半天，最后的回答却是：要最好看的……哈哈哈我们霜儿从小就是个实诚孩子。”
机关鸟传来老顽童放肆的笑声。
江采霜的脸颊在一瞬间红个透，脚趾不自觉抓紧。
察觉到旁飘来的视线，她脑袋埋在胸口，甚至不敢去看旁人的脸。
她的说过这样的话吗？
江采霜印象不太深，但经师父这么一提，记忆里又朦朦胧地浮现出这一幕来。
她、她从前好像的说过这样的话。
那时候她刚好抓一个奇丑无比的妖，又丑又毒，做下许坏事。捉完这个妖回来，江采霜连做好几天的噩梦。
所以师姐问她，未来想与什么样的人结为夫妻，江采霜思来想去，还是觉相最重要！
不管有没有法力，不管家里有没有很银子，必须要好看的！
不然她连炙羊肉都吃不下去！
“好，师父要走，待将来天下大定，记回道观一炷香。到那个时候，师父在远也能感应到。还有一幅画，画里是……你自己看就道，快打开看看吧。”
机关鸟里不传来声音，才还嘈杂的道观，倏然安静下来。
江采霜